『……唉,算了,你们说有事,是什么事?』
虽然不知道他们来干么,不过还是快点把他们打发走好了。阅读的时间可是很珍贵的。
「不是的,我今天不是来找和人,而是来找夏野雾姬小姐的。」
『来找夏野?』
「是的。」
红叶说出令人意外的话,我还以为这群家伙一定又是来找我麻烦的。
『如果要找夏野,她在那边写稿子。可是她现在专心在写作上,想跟她说话大概有点困难。』
「是吗?」
在我们视线的另一端,夏野还是一样对著稿纸,专心致志地挥舞著钢笔,她似乎厅于文思泉涌的作家嗨状态,完全听不见我们的声音。看起来,她甚至连红叶等人闯淮屋里都没发现。
『现在要是不小心刺激到她,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喔。要不要下次再来找她?』
打扰夏野的写作,就像在睡著的狮子头上跳踢踏舞一样不智。那么可怕的事情绝对不要做。
『好奇怪啊,我们有先跟她约时间了啊。』
『约时间?』
『嗯嗯,我们有先告诉秋山老师,说今天会来拜访。』
『是吗?』
这就奇怪了。
要是事先知道红叶等人会过来,夏野应该会先准备一下才对。至少不会完全无视于对方的存在。难道说她专心写作,专心到忘了跟人家有约?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跟她约好的?』
『之前在电梯前,佐茅小姐和秋山老师擦身而过的时候约的。那时,她们的确是兵刃相向,而且好像约了今天的时间来拜访。』
『那种东西能叫做约时间吗?』
凭什么觉得这样就可以把时间约下来?所谓兵刃相向,所能传达的应该只有杀意或敌意之类的东西而已吧?而且为什么会在大厦里兵刀相向?这里又不是桶狭间、长筱、或关原(注1)之类的地方,而是一个和平的居住空间啊。
「原来如此,所谓的预约时间,是透过兵刃相向来进行的啊。」
『并不是好吗!?』
注1均为日本古代曾发生战役之处。
「我一直以为,所谓的预约时间,是透过口头或文书,彼此确认对方的行程,然后决定见面的时间。没想到有人会用兵刃相向的方式来约。」
『你说对了!!答对了!!』
红叶麻烦的地方就在这里。红叶所展开的问题攻势,那些问题,对于过著普通生活的人而言都是常识。一言以蔽之,红叶完全不瞭解这个社会。因此,当她提出问题时,回答的人绝对不可以松懈。要是随便说说,看似平淡无奇的问题,和看似平淡无奇的回答,这些普通词汇都会被她解读成相当扭曲而激烈的意思。
「但是很不巧,我没有带刀刃的习惯,射击武器可以用来预约时间吗?我认为要在远距离的情况下决定时间时,这样应该非常方便。可是,要是对方被打飞的话,就没办法确认他的意思了。」
『我不是说过、事情不是那样的吗!?拜托你不要光记那些奇怪的东西好吗!?』
『喂春海,你干么用那种语气对红叶说话!!』
『少啰唆!!』
再这样下去对话根本无法进行,也没办法看书。
本来想说夏野终于不会来吵我了,结果这次换这些家伙来乱。神啊,您就那么不想让我看书吗?
喀哩喀哩喀哩喀哩喀哩。
当我们你一言我一语时,夏野仍旧继续写稿,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
『红叶,九郎先生,抱歉,我想今天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我等一下会跟夏野说你们有事找她,我们改天再约个时间……喂、那个女仆在干么!?』
我回头一看,出现在眼前的是糟糕至极的情景。
我只不过稍微移开视线而已,战斗女仆森部佐茅已经靠近了赶稿中的夏野。
佐茅双手架著名叫「秽杀刃」的危险扫帚,朝夏野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扫帚前端是似乎可以把人类一分为二的锐利刀刃。
「喝!!」
似乎没注意到我的惊讶,佐茅已经采取行动。
朝夏野挥出的刀刃,足以夺去性命的威力,压倒性的暴力,死亡的气味。
闪过我脑中的,是先前的记忆。咖啡店的场景,因为突如其来的事件而愣庄的自己,文风不动的作家。
继续写著原稿的夏野。
迫近眼前的致死危机。
当这两件事在我心中结合时,在来不及思考的情况下,我的身体已经动起来了。
『——住手!!』
意志追上了身体的行动。
我一心一意奔向放在客厅另一端的,夏野的书桌。
我不知道佐茅在想什么,但是我不可能放著眼前的情况不管。如果言语下通的话,只有靠行动来阻止了。
那时我的身体挡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