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然后彷佛下定决心。
「呃,我要成为作家!」
她如此宣言。
「……嗯?」
她到底在说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映见已经荣获大出版社平安堂的新人奖,上个月才刚发表出道作,我们店里进了几本,也真的卖出去,所以应该不是作梦、不是幻想,也不是整人游戏吧?
也就是说,映见已经是作家。
虽然她基于某些因素而隐匿身分,仍然是个女高中生作家。
可是,她如今说「要成为作家」,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听错吗……或许她说的是「要成为醉虾」?不对啊,这样更说不通,总不可能把自己泡进酒里吧。
「什、什么?」
映见或许是感受到我的迷惘,再次确认自己说过的话——靠着物理性的方式确认,也就是小抄。她这毛病还没治好啊?
「要成为作家?嗯,是啊,我要成为作家,应该没错吧?为了小心起见我还写下来。嗯,错不了。咦?樱,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是啊,真的很奇怪,因为你已经是作家啦。你不是前阵子才刚出道吗?」
「啊,不是啦,我的确已经出道,所以应该算是作家。不过,我还是想再重新开始当作家,呃……」
「抱歉,我听不太懂耶。有什么不一样吗?」
「唔……」
映见抱着头蹲下。
是我的理解能力太差吗?映见为了和我分享,还专程跑这一趟,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可是没办法让我理解根本没意义。
映见摇摇晁晃地站起来。
「……我要去死。」
「不要死啊!」
啊啊,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是我的表达能力太差,所以没办法让你理解。既然如此,我只能留下遗书,在我死后让你明白。」
「在活着的时候让我知道啦!死了以后才说,我会很困扰的!」
「别担心,我会分好遗产。」
「我才不要!我不需要你分遗产给我!所以不要死啦!」
映见泪眼蒙胧地从怀中拿出纸和钢笔,看得我都想哭了。我还以为她最近变得比较正常,结果还是没变。
我安抚了映见好一阵子,她才冷静下来。
「呃,虽然我不太明白,总之,你下定某种决心吧?」
「……嗯。」
「那对你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
「……嗯,是的。」
「是吗?那很好啊,我也会为你加油的。」
「……嗯,谢谢你。」
我还是完全不懂她想说什么,不过,既然朋友决定了某件事、想要实现目标,我当然会支持她。
「对了,你为什么专程来跟我说呢?」
明明打电话就可以。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映见的话让我好开心。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
「……咦?」
这是什么反应?
「呃?难道不是吗?」
真令人错愕,这份友情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吗?
映见大概感受到我埋怨的目光,急忙说:
「没、没有啦,我们的确是好朋友。只是,那个……有一点……」
「你一定在想『和我当好朋友会让樱很困扰』,对吧?」
「呃……」
我八成猜对了。
「真是的,我才不会那么想。我们是好朋友,过去一直是这样,将来也是。」
「嗯,是啊。」
映见抹一抹眼角的泪水,然后以清澈的眼神说:
「……樱,你还记得和人吧?」
她突然这么说。
赫然听到这个名字,我厌觉到的是困惑,还有悲伤。
「……嗯,当然。」
和人。
春海和人。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这个名字?
无论对我或是对映见而言,这都是很重要的名字。
那是在两年前的某一天帮助过我的人。
也是去年八月没留下一句话,突然从我们面前消失的人。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