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铃菜面有喜色地回答。
只不过是见个作家而已,亏她有办法搞出这么浩大的场面。
她虽然满身疮痍、表情疲惫,双眼却迸出精光,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这家伙的精力真是旺盛到离谱的地步……但都用在无意义的地方。
夏野继续说话,好像完全不在乎铃菜这个模样。麻烦多少在乎一下好吗?
「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呢?我一定会回答,无论是三围或银行密码或性癖好,我什么都肯说!」
没人想知道这些资料。No thank you。话说不该随便泄漏个人资料吧?
还有,关于你的性癖好我已经非常清楚,所以不必说了。
铃菜依然满口胡言乱语,一边抓住窗框,正准备爬进客厅。
「喂。」
夏野想也不想就举脚把她踹回阳台。
「是谁说你可以进来的?」
『哇……』
好过分。
人家辛辛苦苦赶来,你竟然是这种态度?你还算有血有肉的人类吗?
其实我很清楚,夏野本来就没血没泪,而且毫无慈悲。
「可是,那个……老师不是叫我来吗?」
「我叫你你就来,不要把这种理所当然的事说得好像很伟大似的,又不是叫幼儿跑腿。」
「可是站在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能不能让我进去……」
「说的也对,你坐下吧。」
「老师,这里是阳台耶,又没有坐垫,真的很冷……」
「那又怎样?」
「在空中保持飞行姿势很耗体力,我已经全身发软……」
「那·又·怎·样?」
「直升机的费用还是拜托人家让我延后付款。」
「……」
「……不,没什么。」
结果铃菜还是得乖乖坐下,坐在冰冷的瓷砖上。
『太惨了。』
喂,铃菜,这种时候你应该发脾气才对吧?
夏野刚才的行为,连天天受她虐待的我都觉得夸张。她这么不讲理,你就算反击,打起官司也不会输,社会舆论和法律都会站在你这边喔。
只见铃菜露出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
「呜呜……脚好痛、伤口好疼,鞋子不知道掉去哪里,瓷砖好冰,钱也没了,冷得不得了……」
接着,她抬起头。
「啊啊,好舒服……真·爽·快……」
我收回刚才的话。既然她本人如此高兴,打官司也是白打,因为这是经过她同意的行为,其他人没理由插手。好啦好啦,随你高兴。
秋山忍的责任编辑——柊铃菜,就是这样的人。
她配备把痛苦转换成快乐的引擎,简单说是个超级被虐狂。如果夏野说「别污染空气,给我停止呼吸」,她大概真的会悄悄地自行了断。她就是这种人。
后来夏野还是让她进来客厅。
我想这样下去铃菜一定承受不住,死命劝说之下终于奏效,铃菜却是一脸不满的表情。
喂,你这个表情不太对吧?或者不对的是你的脑袋?这样比夏野更异常耶,还是去看医生吧,像印加帝国那样打开头盖骨看个仔细,然后死一死埋起来留待将来被人挖出来,让未来的人疑惑地想着「为什么那个时代会有这种事」。
「这位狗大人,你真多事呢~」
『不要用江户时代的称呼叫我。』
对了,这家伙也能和我交谈。因为她是我懒得交谈的类型,所以我忘记这件事,反正和她交谈也没有半点好处。
「你又不是人~而是只狗呢~笨蛋~你去死吧~」
『你一定要用那种语气说话吗?』
「真是的,因为格尔瑟诺大人如今仍沉睡在你体内,我暂时不跟你计较,不过,我迟早有一天要跟你分出胜负。」
『那个格尔瑟诺大人的设定还没完啊?』
铃菜小姐的脑袋还是让人搞不清楚。请设定你自己的角色就好,最好可以设定成超级被虐狂之外的角色。
我们还在进行无意义的对话,但夏野的火气已经烧起来。
「给我闭嘴。别玩了,快进来。」
我才不是在玩。
但我们都反射性地回答——
「是!」铃菜说。
『……是。』我说。
为什么语气差这么多?
前者的反应是出于快乐,后者则是出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