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不过我们还真不容易碰面呢!」
看样子,这似乎也算是道歉。是心理作用吗?菜穗子发觉椎名的脸上泛著红晕。虽然觉得她的道歉实在不像样,但菜穗子也无法判断,到底是这女孩的个性使然,或者这就是她们这个世代的共同样貌呢?
「而且,说不定三年过后,要麻烦你照顾呢!」
这时,对方用双手将前额的头发往后拨。
「我了解了。不过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我就快要离开了。既不会欺负你,也无法照顾你。」
菜穗子一说完,对方惊讶地转头看向她。
「你要辞职吗?」
菜穗子轻轻闭上眼睛摇摇头。
「有个去美国的交换留学计画,我接受了。」
「是喔。」对方喃喃说著,一度轻轻噘起双唇,然后小小声补上一句「恭喜唷!」
她扬起手说完「加油」后,便走出洗手间。菜穗子虽然想叫住她,但发觉自己咬字不清,犹豫著要不要出声。
如果叫她「椎名同学」的话,可能又让会她感到不快。可是菜穗子又不知道她改姓后的姓氏。就在犹疑之间,对方已消失了踪影。
二月,菜穗子将去美国一趟,看看对方为她准备的住处和设备。其间,要决定在那生活所需的家具类是直接在当地购买还是从这里带过去。回国后,会短暂停留,直到三月的第三个礼拜再度赴美。目前用观光签证即可。
事情的进展迅速,让人感到有点残酷那般,毫无停滞地朝既定方向前进。只有对菜穗子来说是突发事件,其他都早已定案。每次总是这样。
双亲的法会也是在慌乱中度过。连与和贵子说话的空间都没有。不过,菜穗子也清楚知道,那有一半是藉口。
菜穗子第一次赴美之后研究室的预定计画,在排除菜穗子的情况下,重新做了安排。学会的准备工作决定分派给研究生做。菜穗子要带去那边的除了自己的研究计画,其他申请事项皆做成书面资料交由日下保管。然后,送别会决定在二月九日举行。
飞往芝加哥的机票上,印著「十二日,成田」。前一天就得先到东京,否则会赶不上起飞时间。这些种种都还无法好好告诉和贵子。
※
我大概不得不念出这封信。
「那是什么嘛!用暗沉的声音说著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听听看你说的话好了』,对于这样想的我,你要我怎么辨才好?高中时代开始偶尔听你的节目,觉得你是个还不错的人吧。所以才写了那样一封信。可是,我非常后悔。
我讨厌你!」
这是久美子小姐写来的信。对不起!结果我只能道歉,很抱歉!
呼——
下个星期,樱庭要休假了。是之前就决定的事,可是我忘记说了。得想想办法,让自己稍微——恢复活力,这样才能回来继续与大家见面。我想要回来这里。
我一直把你们当靠山呢!不好意思。
下个星期,由星期一的广桥先生代我主持节目。——报告完毕。
星期五早晨,菜穗子才由祖母那里得知和贵子出门旅行十天的事。宛如晴天霹雳。
她首先后悔没收听星期三的节目,因为最近接办的业务突然增加,她忙得团团转,所以那天没等到节目时间就睡著了。菜穗子询问和贵子的去向,祖母也皱著眉说:「她没告诉我。」并说:「因为她说会打电话回来,没关系吧?和贵子也不是小孩子了。」祖母一副不担心的样子,但菜穗子却感到不安。
该不会打算追随樫村而去吧?菜穗子虽然也闪过那样的念头,但随即转念又想,不会那样的。和贵子觉得樫村不是爱著自己,所以她应该不会想那么做吧。
虽然还有一点疑虑,但看到开始组装的双翼机遗留在和贵子和祖父一起使用的小房间里,菜穗子便觉得可以相信自己的判断。
到了星期六,菜穗子听说,昨天,也就是星期五白天,和贵子打过电话回家。但她说电话费很贵,马上就挂断了。到现在为止,菜穗子只知道她很平安,以及人在很远的地方,其他一无所知。
然而,星期六电话铃声没有响起。待在家里一直等著电话联络的菜穗子,一副期待落空的样子。要不要打电话给泽村夏子,问问看和贵子有没有告诉她什么?菜穗子虽然也考虑这么做,但她不知道泽村的电话号码。
那个星期六、日,菜穗子向祖父母报告今后的计画。之前已告诉他们赴美一事,但得知出发的日期后,两老还是露出寂寞的神情。菜穗子有点难过。
星期一白天,和贵子好像也打过电话回家。菜穗子知道她刻意躲避著自己,感到哀伤。和贵子,已经没有时间了。菜穗子如此一想,觉得很想哭。
她再次问自己,就这样离开好吗?
不过这是和贵子造成的。菜穗子讨厌这么想的自己,同时也觉得,她生气是理所当然的。就在这种纠葛不清的情绪中,菜穗子度过一个又一个明天。在大学里,不得不处理的工作堆得像山一样高,她只能压抑住那种种情绪。
星期三夜里,菜穗子不认识的某个人,代替和贵子主持节目。
愈积愈多的担心,不知何时变成焦躁、不耐。菜穗子知道自己的心情变了样。但她也无能为力。
接著星期六早晨,菜穗子陷入无尽的哀伤。和贵子预告要回来的第十天到了,但她没有回来。
菜穗子觉得怎样都已经无所谓了。一旦在心里这样说,就是无可撼动的结局。承接的业务也不如意料顺利进行,没有余裕再烦恼和贵子的事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