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听到这句话,菜穗子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发生什么事了?啊,我知道!因为明天自己不能休假,所以希望下雨对不对?」
「无聊!」和贵子噘起嘴说。菜穗子连忙道歉,并满怀感激喝了一杯咖啡。难得可以品尝别人泡的咖啡。
「姊,这个星期天你可以休假吗?」
「大概可以吧。怎么了?」
「我那天也休假。是这样啦,有一家店的葛切好像很好吃,我在想可以的话,要不要一起去吃吃看。」
菜穗子自然而然想到那天晚上的对话,剎时心里隐隐掠过一丝不安。菜穗子将那不安按捺住隐藏起来,然后点点头说:「了解。我会努力不让那天有事的。」
「太好了!」妹妹笑逐颜开。此时菜穗子走到对面坐下,注意到餐桌上的食物——土司和西式炒蛋,这才想到今天早上没有闻到味噌汤的香味。
「奶奶呢?」
「我跟奶奶说今天我做早餐,哄她再去睡。不过,我猜她一定起来了。我只是泡个咖啡嘛,又不是要做竹荚鱼干,对不对?」
「那,这个——」菜穗子指著西式炒蛋问。
「我做的啊!有什么意见吗?」
「不、不,没有意见。」菜穗子心怀感谢地合掌说开动后,拿起餐叉舀一口炒蛋吃。炒蛋有点太咸,菜穗子想到学会期间要投宿的那家饭店的早餐,也是这样的味道。
「本来想做得再软一点的……」妹妹喃喃说著,菜穗子彷佛没听到似的,小小声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雪。」
不过,即使是「北国」,这个时节要下雪还太早。
随著人口增加,菜穗子似乎感觉初雪年年晚到,难道这只是她的错觉吗?边走在早晨濡湿的人行步道上,菜穗子一边思考著这件事。虽然还不至于降雪,但也到了一吐气便化成薄薄白雾的时期了。即使晴朗的日子里,早晚也已笼罩在一片低温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姊妹俩的聊闲,隔天星期三确实下了一场大雨。
菜穗子按掉闹钟躺在床上,不久又在昏暗的房内再度沉沉入睡,等到起床时,时钟已走到十一点了。难得的假日业已过去一半。没有懊悔也不感觉倦怠,菜穗子坐起身在床上发呆一阵子。觉得不管怎么睡都不够。但也不能老是这样。
下楼走到起居室,祖父正横躺在沙发上看将棋节目。祖母则戴著眼镜在饭厅里看书。她的面前放著用擦拭碗盘的布覆盖住的餐点,分量正好足够一个人吃。
「早安。和贵子呢?」
「早。和贵子今天好像要上班喔!大约一个小时前就出门了。」
菜穗子这才回想起来,说了句「这么说好像是耶!」然后走进盥洗室。菜穗子用餐时,祖母头抬也没抬地埋首阅读,祖父则继续在电视机前看著接下来播放的新闻节目。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头条新闻是一名阁员在不知哪个国家所召开的记者会。
菜穗子找不到话题与两老闲聊,不过也不想出门。
她坐在餐桌前出神望著祖父正在看的新闻,祖父突然转换频道,画面变成年轻女演员的订婚话题,菜穗子怕万一话题扫到自己这裎会无法招架,便站起身来逃离现场。
回到房间后,菜穗子脑海里也没有浮现特别想做的事。
虽然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多也是原因之一,但大部分是拜祖母的勤劳所赐,房间一直保持得很整齐清洁,没有特别脏乱的地方。该洗的衣服,除了贴身衣物之外,也都洗好晾乾收进橱柜里了。
菜穗子满怀自嘲地想著:「我完全没做家事呢!」不过现实上,也的确是强人所难。祖母今年已六十九岁。一般来说,早该安享晚年了。然而她却再度担起母亲的重任。
忽然,菜穗子很好奇,祖母究竟是几岁的时候生下父亲的?
菜穗子是在父亲二十二岁那年出生的。念小学时,遇到星期天教学参观之类的日子,菜穗子总是自豪自己的父亲明显比其他人的父亲还年轻。母亲与父亲同年。父亲大学毕业时,母亲已经怀了自己。仔细回想这些往事再试著推算,父亲出生时祖母才十九岁。那是她最初也是最后的生产。
十九岁的祖母,二十八岁的自己。菜穗子想将两个意象重叠,但是失败了。
——真是被打败了!奶奶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爸爸都九岁了。
菜穗子试著想像自己身旁站著少年时代的父亲,但那影像一直无法顺利浮现。他应该正值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吧。那个阶段,说话大概也不输给大人了。
菜穗子的日常生活里,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这些想像。
她重新环视自己现在所处的房间景致。或许这正是父亲以前使用过的空间。然而,现茌这个堆挤了厚厚专门书的房间,与幻想中的少年身影完全不相称。
菜穗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她横躺在床上,觉得两手空空的不太习惯,便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本书来看。一翻开,掉出一张书签。这书是日前刚出版的学术用书。因为对原文有点没把握,所以一直期待翻译本的出版,一出版便赶紧将它买下来。
「嗯,这里看过了。这里也是。这个部分怎样呢?好像有印象,不过,等一下!」就在寻找原本夹放书签的位置时,菜穗子的脑子里陡地塞满了被赋予特殊意义的α、β符号,或是以希腊文字和连字号开头的专门用语。细细的丝线奔走绕行于脑髓之中,将那些符号、用语一个个串起,并引领它们依著固定的节拍,愉快地前行。一旦规则定出来,菜穗子很容易便可以集中精神。「啊~对了!就是读到这里觉得很难就停住了。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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