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心中愿景引领她走到今天。她只是常常想著要努力做好眼前的事,并一直提醒自已不能松懈。结果,便造就了现在的菜穗子。
虽然如此,学生时代菜穗子颇能融入校园内的气氛。感到苦闷、快喘不过气来,是今年四月转换角色之后的事。不过,总觉得似乎还有其他原因。
人一到齐,咖啡转眼就被取用一空。咖啡壶空了,加热器的电源灯却依旧亮著。乾掉的咖啡在玻璃容器底部画出锯齿状的圆。菜穗子默默叹口气,拉开旁边的抽屉,取出新的滤纸。
晚上十点过后,菜穗子回到家,看见玄关的三和土(*注)上有双妹妹的鞋子,愣了一下,才想到今天是星期四。
主持星期三深夜节目的和贵子,每个星期固定在这一天休假。其他日子她很难得比菜穗子早回家。星期天也是,好像每四个星期就有一个星期非出门不可。因为是地方电台,基本上节目都是向总台购买,但地方新闻和交通资讯没有人播报不行。这些情况,之前和贵子都曾说明过。
最近,菜穗子有时会羡慕和贵子。因为和贵子提起工作时,总是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尤其是深夜节目的主持工作,她似乎非常喜欢。当然,姊妹俩能够这样对话,也是今年初才开始的事。
*三和土:指日本传统民家玄关处可以穿著鞋子走上去的地面。
「我回来了。」菜穗子边说边走进起居室,看到妹妹正坐在电视机前翻看杂志。祖父母则都早已入睡了。
「回来啦!今天很晚呢。」
「嗯。数字一直不合。检体一少,数字怎样都兜不起来。」
和贵子侧著头听菜穗子无意间透露的牢骚,然后维持一样的姿势笑著说「辛苦了」。
「对了,姊,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呢。嗯,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今天的晚餐有盐渍鲑鱼唷!应该连姊姊的份都烤好了。因为奶奶说,如果你吃过晚饭才回来的话,明天早上再吃也可以。」
菜穗子打开冰箱一看,立刻发现被一层保鲜膜包覆著的鲑鱼肉块。连同旁边的腌白菜和剩下不多的炖煮物一起端出,正要开动时,和贵子从沙发移到她的对面坐下。不知道为什么,菜穗子感到一阵心悸。
「不是在看电视吗?」菜穗子若无其事地说道。
「唔,没什么好看的,反正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
和贵子大概已经看两个小时的推理剧了吧。菜穗子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的确,没有耗上那么多时间不可能弄得清剧情转折。
「犯人是谁?」
「被害人的前女友。年轻的时候曾为了被害人而堕胎拿掉一个孩子,造成不孕,后来被拋弃,沦落到酒店陪酒。十五年后,在店里与被害人再次相遇,听到被害人说一些像在伤口上撒盐的恶毒话语之后,就突然失控。」
「老掉牙的故事了。」
「都是人编出来的嘛。」
菜穗子将视线移向电视,画面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女演员,站在悬崖边,背对著同剧的其他演员独自。偶尔还穿插剪接的画面,好像在交待过去发生的事。
「那个人啊,以前是不是演过会施魔法的角色?就是拿著像手杖的棍子大力挥舞,上面还有东西飘呀飘的家伙。」
菜穗子想了一下,说出一个名字,和贵子马上连连点头说:「对对,就是那个人!」
「可是,那个节目不是小学时候看的吗?」
「没错啦,爸爸还买了那个玩具给我。」
「和贵子很喜欢呢。」
「嗯。」点点头后,妹妹便默不作声地把玩著手中的酱油罐子。经常存在于两人之间的沉默再度降临。
聊什么都好,日常的对话就可以。菜穗子苦思了一会儿,提议:「要不要开罐啤酒来喝?」但只得到和贵子「白天喝过了」的简短回应。菜穗子觉得妹妹似乎原本想说些什么,却又感到厌烦不说了。
结果,就在两人一片静默中,菜穗子吃完晚餐,收拾好餐具,当她在泡茶时,和贵子出声讨了一杯,菜穗子便拿出茶碗给她。
「比一个人吃饭要好吧?」
和贵子眨眨眼睛对菜穗子使个眼色。菜穗子苦笑一下,回了一句「谢谢」,然后边喝茶,边翻搅脑中的记忆,「难道,我最近曾对和贵子发过什么牢骚吗?」
事实上,每天中午,菜穗子几乎都是一个人用餐。晚上也只有在能够赶上祖父母用餐时间回家时,才有人陪伴一起吃饭,所以这也是难得有的事。
应该没有说过什么吧。菜穗子低著头,眼睛偷偷瞟向和贵子,却与和贵子的视线撞个正著。
「我呀,昨晚被人甩了。」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菜穗子愣了一下。
「可是,和贵子不是——」
这回,和贵子换上笑脸说:
「不得了喔!是一个比我小十二岁的国中生。是听众唷——」
「什么嘛!」菜穗子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相反的,和贵子却笑嘻嘻地说:「吓了一跳吗?」然后告诉菜穗子昨晚在节目中读那张明信片的事。
「他说比他大七岁都没关系呢!」
「什么嘛,那只是小孩子的歪理,你不知道吗?」
「可是,他本人是认真在考虑的呢!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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