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克洛斯威尔,你为何要将星剑转让给毫不相干的外人?你不是亲口对我说过,那对星剑是让这颗星球再星的最后手段吗?」
星剑其实并不是剑。
那是打造成长剑外观的「容器」。
那是用来让所有星灵回归星球中枢不可或缺的存在。
为什么要转让给他人?
他到底从那名帝国人少年的身上看出多么重大的价值?
「……算了,想这些也无济于事。」
只是徒劳罢了。
这里既没有弟弟(克洛斯威尔),也没有那名帝国剑士。
只有被封闭星灵的牢笼囚禁、至今依然试图挣扎的公主,但她不可能破坏这座牢笼。
「她现在大概正在胡思乱想吧?」
始祖瞪视著黑色结界。
在那座牢笼之中的公主此时肯定正在持续思索逃出生天的方法。
像是结界能够吸收的星灵能量是否有上限。
或是结界所能承受的星灵术威力是否有极限。
这两者的答案都是「没有」。
无论持续施放多少星灵术,都无法摧毁那座黑色结界。
「……你明白了吗?这只是无用的挣扎。」
在这座结界里,人类的感官会变得迟钝许多。
对于公主来说,她肯定已经觉得自己在里面度过超过十小时的时间吧。就算想到再多可行之策,这时也应当明白那全都是白费功夫。
要消磨她的斗志根本绰绰有余。
「小丫头,你就待在那边看著吧。」
她调转脚步,仰望帝国所在的方位。
「看著我将帝国────────」
「本小姐说过不会让你得逞吧?」
……劈里。
就在始祖涅比利斯的身后,漆黑帘幕迸出巨大的裂缝。
接著是破碎声。
察觉状况有异的始祖迅速转过身子。而映入她双眼的,是结界宛如成千玻璃碎片的光景。
「……怎么可能。」
她用力吞了口口水。
这应当不会被摧毁──至少从内部没有破坏的手段。
面对能吸收种种星灵术的结界,星灵使理当一筹莫展才是。
「小丫头。」
「…………唔…………啊…………如何?有对本小姐刮目相看……了吗……」
少女已经失去站立的力气。
爱丽丝呈现出四肢著地的难堪姿态。即使如此,她仍然抬头看著始祖并露出傲然的笑容。
「……是谁说……本小姐若是没有星灵,就一无是处?」
「你是怎么出来的?」
始祖眯细双眼。
她打量起将手伸向墙壁,打算攀墙起身的爱丽丝。
「该不会……」
始祖的视线在爱丽丝的手上打住。
那是皮肤已然溃烂、如今正血流不止的双拳──
「你将它打碎了?」
「是呀。本小姐用全力揍了下去。既然星灵术破坏不了,本小姐岂不是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努力奋战?」
这是她的最后挣扎。
四座高塔支撑著用以封闭星灵的牢笼。若是能摧毁以黑石构成的高塔,应该就能破坏结界。既然高塔会让星灵术失效,那就只能用拳头打坏它了。
「你究竟是不得了的傻瓜,还是超乎寻常的天才?」
……呼。
这是始祖涅比利斯首次在人前展露叹息。
「既然星灵术无法奏效,就只要用物理手段打破结界即可。然而越是强大的星灵使,就越无法思索到这一点。因为他们全都仰赖著与生俱来的星灵术。」
「……嗯,是这样没错。就连本小姐也束手无策了好一阵子。」
她撑著墙壁站起身子。
爱丽丝的肩膀剧烈起伏,并露出自嘲的笑容回应:
「但本小姐还是闪过了一个念头。支撑这座结界的黑色柱子,究竟坚硬到何种程度?若是持续挥拳殴打,是不是还有一线希望?」
这是爱丽丝在体感时间超过八十个小时后所想到的疑问。
之后她连续殴打了十小时之久。
她用上了双拳与双腿,最后甚至连头锤和身体冲撞都用上了。
「这就是有志者事竟成呢。想不到这种黑石头意外地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