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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很清楚呢。」
「他是在十一天前获释的,正好是爱丽丝大人在尼乌路卡树海与那名剑士交手的前一天。」
为了与冰祸魔女交战,伊思卡受到释放。的确,若有那般高超的身手,也能理解帝国会愿意安排他一个人对抗纯血种魔女。
「不过,本小姐愈想愈不明白呢。」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八卦杂志。
「在中立都市的时候姑且不论。但在那片树海与他相遇时,伊思卡是真的打算和我一战。磷也被他问了『你是不是冰祸魔女』的问题对吧?」
「是的。虽然我不是很想回想那时候的事……」
或许是想起自己发起攻势却反遭压制的光景吧,磷讲话时显得有些支吾。
「然而就如您所言,那名名为伊思卡的剑士,确实有与涅比利斯皇厅一战的意志。不如说就种种迹象来看,他甚至有可能是以冰祸魔女——也就是爱丽丝大人为目标呢。」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在一年前释放我们的同胞?」
她不得不直视这两起事件之间的矛盾。
明明做出了让魔女逃狱这样的行动,却又为了生擒自己和磷而展开了战斗。
……明明对帝国来说都一样是魔女呀?
……那个被他放跑的魔女,和我有什么不同呢?
「那起可疑的魔女逃狱事件,说不定是为了欺骗我等所做的障眼法。」
「磷,去调查一年前被他〈伊思卡〉放跑的星灵使。」
「我已经在处理了。不过应该还得再花上几天的时间。」
「动作真快,你果然有一套呢。」
满足地点点头后,爱丽丝在床铺的边缘坐下。
——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该就寝了。
与磷这十年来的主仆交情,自然而然地产生了类似这样的暗号。
其他还有像是爱丽丝望向橱柜上的茶杯时就代表「想喝茶休息一下」,磷自己拎起围裙时代表「请容我离开处理私事」等无言默契。
磷退出了房间。
确认在通道上作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后,爱丽丝将手伸向自己的枕头。
「她应该没发现吧……?」
那是一条手帕。是他在中立都市艾茵借给自己的。
当磷提议「既然是敌国之物,就由我代劳烧掉吧」时,她向磷表示「已经将手帕烧了」,但其实是藏到了枕头底下。
「……毕竟什么时候想处理都行。」
爱丽丝也知道这样的说法就像在找借口。不过,还不是时候,她还没问过伊思卡真正的想法。
「但美术无国界——这句话是爱丽丝说的吧?」
……我不懂。
为了擦去泪水,他将手帕借给自己。
帮自己领路前往美术馆,还拼命地讲解起画作的细节。
就连这些贴心之举,也都是磷所说的「欺敌用的障眼法」吗?在中立都市看到的纯真一面,难道也是演出来的吗?
确认完这些事情之后再来处理这条手帕也还不迟。
「你似乎对敌国的士兵相当挂心呢。」
「母亲大人?」
房门在未敲响的情况下被打开了。
虽然已是深夜,母亲依旧穿着白天穿着的王袍〈礼服〉现身。也许是刚刚才结束公务,现在才正要回房休息吧。
「您、您怎么突然来访?」
爱丽丝慌慌张张地将他〈伊思卡〉的手帕藏到身后。
「我听说你命令磷去调查敌兵的来历了。不过,我已经指派谍报官处理此事,爱丽丝,你无须对此挂心。」
「…………」
「还是说,那人有什么值得你特别在意的地方吗?」
「不,是我太躁进了。」
在中立都市与伊思卡的相遇似乎尚未曝光。从母亲的话语中察觉此事后,爱丽丝暗自吁了口气。
「这也算是调查敌情的一部分……」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然而,要是你插手得太过,你的姐姐〈伊莉蒂雅〉和妹妹〈希丝蓓尔〉可是不会给你好脸色的喔。」
爱丽丝的姐姐——长女伊莉蒂雅,以及妹妹——三女希丝蓓尔。
两人都是配得上纯血种之名的一流星灵使,在皇厅处理政务的手腕也让人赞赏有加的才女。
同时也是爱丽丝竞争下一任王座的对手……
姐姐〈伊莉蒂雅〉和妹妹〈希丝蓓尔〉在王宫各处布下眼线。对身为次女的爱丽丝来说,能好好放松身心的地方就只有自己的房间和磷陪伴在身边时而已。
「还有另一件事。你似乎又买了帝国画家的画作呢。」
靠墙的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