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是吗。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倒要吃吃看。」
见她打量菜单,汤米同学小声建议:「柴鱼的最好别尝试。」
这个意见也被大婶认真听进去了。
「那,我吃鲑鱼的。不过要做小一点喔。」
幸江用心地捏出小巧可爱的鲑鱼饭团。
「请用。」
望著眼前的饭团,丽莎大婶嘟囔:「每次看了又看,还是觉得这黑纸很不可思议。」
鲁斯倒是对饭团极感兴趣。
大婶吃了一口饭团。三人目不转睛地盯著她。
「这个嘛……好像……还算好吃。嗯,好吃。因为是你特地用心为我做的嘛。」
鲁斯扭腰摆臀,强烈要求它也要。
「哎呀,你想吃啊?」
拿到它嘴边,眨眼之间就被它大口吃掉了。
「看来鲁斯的评价也很高喔。」大婶莞尔一笑。
三人松了一口气。汤米同学也跟著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海鸥食堂从此一直生意兴隆。正子本来还担心,过了报导热潮后会不会如退潮般再也无人光顾,但是那种情形并未发生,每天都有种可以大叹「啊呀,又工作了一天」的充实感。
正子来到芬兰,已过了两个月。撇开幸江不论,绿与正子,都没说过今后要怎么办。假日,三人去三温暖,忽然聊到这个话题。
「我不回去不行。」正子说。
「啊,真的吗?」绿吃惊地说。她打算一直待在这里。
「海鸥食堂很快乐,做起事来也特别有意义,幸江与绿也都是大好人。我很想一直留在这里。但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你弟不是对你很坏吗?」
「是啊。不过来到此地后我想了又想,反正回日本之后也有地方住,而且也有钱出国,我发现自己其实很幸运。光看芬兰的新闻,大家好像过得轻松自在,但我虽然没经验,实际上自然环境应该也很艰苦吧。就是因为在这种状况下一直忍耐,才会用『背新娘赛跑』或『空气吉他大赛』、『三温暖耐力赛』来发泄。他们并非老是在做这种事。他们有股积蓄在体内已久的能量。芬兰人平时生活非常朴素,我那时很羡慕。来到芬兰,对我而言就等于『背新娘赛跑』。」正子笑了。
「那你回去之后要做什么?」
对正子来说,自己是晚鼙,却实在不放心归国后的她。
「该做什么好呢?我这把年纪也不可能去找工作。乾脆去超市打工吧。来这里之前我稍微看了一下,我家附近的超市招募的兼职员工,到五十三岁为止都没问题哟。」
绿听了,认真忠告:「正子姐,如果他们叫你去冷冻食品卖场,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做。」
「啊,为什么?」
绿说出以前耳闻的兼职大婶们的对话。
「这样啊,原来有那种内情。说不定真的会被分派到大家嫌弃的场所。」
「不,那可说不定。只是好像也有这种地方。对不起,让你不安了吗?」
「不会,我没事。若说不安大家都很不安,唉,今后会怎样谁也不晓得,不过只要自己好好努力,总会有办法的。而且我还有父母留下的遗产,我已经很感激这样的好运了。」
「等正子姐回去了,我们可就寂寞了。」幸江不胜欷欢地说。
绿也难过地点点头。
「我和幸江,绿你们不同,毕竟年纪大了。还是该趁早回去。」
「是吗?」幸江也感慨万千。
一起送丽莎大婶回家。吃到一点点毒菇。俐落地帮店里洗盘子……种种情景浮现脑海。但正子的人生只有她自己能决定,自己无法勉强她。
「回旅馆后,我会再想想看。如果决定回国,我再来正式向你们道别。」
三人进入三温暖,身体非常清爽,心情却难以释怀,有点难过。
「正子姐不知会怎么做。」
回到公寓后,绿一直耿耿于怀。
「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不管怎样,我们三人共事期间非常开心。」
「说得也是。的确很快乐。所以才有点……」绿猛然咬唇。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替她的决定高兴。」
幸江开始练习膝行法。
翌日开店后正子没来。也许真的在打包行李了。幸江与绿都刻意不提正子,变得格外沉默。
「你们好。」
即便汤米来了,她们俩还是提不起劲殷勤招呼。
「正子小姐,怎么没来?」他天真无邪地问道。
两人正感词穷时,门静静开了。只见正子孤孤单单站在门口。
「不好意思。或许会给你们添麻烦,但我又来了。」她腼腆地笑了。
「对嘛,就这样说定了。这就对了。」绿不假思索跑过去,伸出双手握住正子的手。
「是的。这就对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