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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东西后,「那个——」
他开始对幸江三人打开话匣子。好像喝醉了。
「我有两个女儿喔。一个是和第一任妻子生的,今年已经三十岁。老二是和第二任妻子生的,现在二十五。两人都说芬兰缺乏刺激,不声不响就跑去外国了。老大追著在这边认识的男人去了美国,已经怀孕了。可是结果,那男的大概只是跟她玩玩。她马上就要大著肚子回来了。还有一个,说是在店里工作,可是写信回来说身体不好。唉,做父亲的真是操心啊。我那两个女儿,长得跟你们一模一样。」说著,他指向幸江与绿。
「啊?我们吗?」
两人同时举起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脸。
「没错。」他一再深深点头。
「看到你们神采奕奕地快活工作,我就想,我女儿要是也一样就好啰。」
听到这句话,绿已经眼泛泪光了。马提再次摸遍全身口袋,找出一堆铜板付了咖啡钱后离去。
「真是感恩啊。」
一再反刍他说的话后,绿的泪腺变得很发达。
「我们明明是外国人,他却说像他女儿,真令人开心。」正子也感慨万千。
马提对幸江三人说的话,是在暗示他绝对不会给这间店惹麻烦。他是真心想洗手不干。但是他那个同伙,却虎视眈眈地盯上海鸥食堂。
「对不起,我头好痛。」
一早,绿穿著睡衣顶著爆炸头,向幸江道歉。
「你这是累出来的。这段日子你已经很拚命在工作了。在疲劳消除前,你就好好休息吧。」
幸江一个人去买菜了。客人日渐增加后,分量十足的蔬菜与肉类,已改为直接送到店里,所以幸江轻松多了。去市场只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好货色。
「哎呀,好久不见。」
当初她刚来时,见过的那对遛猫的老夫妇正走在路上。猫咪和两老都健在。走路方式与人猫的距离也一如当初。
圆滚滚的海鸥,好像知道猫咪即使走在路上也绑了绳子,大摇大摆地从猫咪面前横越而过。
(大家都活得好好的真是太好了。)
然后,幸江在市场大婶的推荐下,买了nokkonen(薄麻)和蓝莓就前往食堂。等在门口的汤米,以及免费咖啡都是老样子。正子与他听说绿请病假,都很担心。
「她没发烧,我想只是太累了。用这种荨麻煮汤,听说能恢复元气。」
「绿不在,墙壁好像变得特别宽。」
正子这么一说——
「啊哈哈哈!」汤米异常开心地大笑。
最近上门的客人的确越来越多,喘口气的时间也变少了。忙碌得简直难以相信幸江曾经日复一日地擦玻璃杯、清扫店内。加上这晚少了一名员工,忙得简直像陀螺不停打转。
汤米说要去上课,下午很早就已离开食堂了。
「辛苦了。」
两人打烊后,吃著剩下的两个甜面包总算喘口气。
「那我们就走吧。」
两人走出店外,幸江把门锁好,正子正在看马路对面的商店橱窗时,匆见窗上映出一人自黑暗中窜出,从幸江身后将她双手反剪。
「不准叫!」
幸江几乎窒息。
「可爱的小姑娘,把钱交出来。」
幸江挣扎。
男人冷笑著朝她的皮包伸手。那一瞬间,正子察觉状况非伺小可,
「哇啊啊啊啊!」
她发出几乎刺穿黑暗的尖叫。然后——
「强盗!强盗!」
她以匪夷所思的大嗓门怒吼,从路旁捡来木棍挥舞著跑回来。
被反剪双手的幸江,这时伸肘朝他的心窝一捅,趁他畏怯时拽住他的手臂往肩上一扛。
「喝!」
她大喝一声,同时扭转对方的手腕关节令他颓然脱力,然后再一转,牢牢制住他的右手腕与肘关节,将他压制在地上。
「呜——」他发出呻吟,就这样趴在马路上。
正子亢奋地想拿棒子敲倒下的男人,幸江拚命阻止她。附近的人听到正子的吼叫,纷纷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说是被袭击耶。真可怜,人没事吧?不过,看这样子也知道显然没事……」大家都很惊讶娇小的幸江有如此神力。
「父亲的教导第一次派上用场!」
幸江也喘著粗气,看来颇为满足。
这个窃盗惯犯立刻被送交警方,幸江接受了报纸的采访,连同照片刊登出来。
娇小可爱的幸江,居然把一个大男人摔出去,光是这样就引起轰动。正子的大嗓门也成为热门话题。其中也有人误会,把幸江介绍成「日本的女子相扑界冠军」,令幸江与正子都大吃一惊。
绿得知两人在她请假的期间遇到抢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