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说有想做的事的确是真的,不过现在……」
「到底是怎样啦?」
立川「啧」了一声,翻过身看着天花板,薰也转身仰躺着。过了一会儿,立川开口问
「我说前辈,我知道不该问你这件事……」
「什么事?」
「你是不是……内心曾经受过什么伤?」
凉介抬起头,凝视着立川。
「嗯……算是吧。」
「那个伤,你是想治好它,还是想忘了它?」
咦?薰眯起眼睛。
「没想到你偶尔也会说出有深度的话嘛。」
「我不懂有没有深度,不过想治好还是想忘掉,做法肯定不同喔。前辈,我呢,从定时制高中缀学,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现在确实是个笨蛋,不过,念小学的时候我可是很用功的。」
「我从来都不认为你是笨蛋,」凉介说。
薰仿佛是为了补充凉介的说明般,继续补了一句。
「就是嘛,你不是笨蛋,是猪头。」
「没关系啦,你们不用安慰我,我心里清楚得很。」立川用脸压住枕头,吐了长长一口气。
「我爸妈在我小学毕业以前离婚了。老哥跟着我妈,我也想跟他们一起,但老妈说养不起两个孩子,所以我只好跟老爸一起生活。不久后,老爸的新老婆就来到家里,我这就有了新妈妈。总觉得很多事都变得很麻烦。新妈妈生了小孩,我在家里失去了容身之处,做什么事都不顺利,书也完全没在念。所以呢,只要有人随口跟我提到学校或是学历什么的,我就会很火大。我知道别人一定认为,反正还不是你没好好努力什么的。不过,那是父母都在、家庭健全的家伙在说的,我在重要的时期有家却归不得……哪有什么念书的机会?」
立川并未看着凉介及薰,继续说道:
「可是啊,我也很讨厌为了这种事火冒三丈的自己,所以我心想,干脆把过去的事都当做一坨屎,把那些日子全忘记就好了嘛,所以就一直过着轻率放荡的生活,一半带着游戏人间的心情……结果,完全不行。以那种心态随波逐流,结果什么也没变,没有一点真实感,无法感受到自己真正活着,所以永远在意着过去的事情。不过……我毕竟也是人,不应该就一直这么下去。我希望活得更有真实感,就算可能因此要了我的命也无所谓。不,应该说那样的话还比较好。这样的话,我的伤口一定能够痊愈。」
薰用力地点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立川,既然你这么清楚,就一定能够往前迈进不是吗?」
「可是,不知道是目光短浅还是什么的,我不像前辈,我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凉介一直凝视着立川的侧脸,然后低声说了声「谢谢」。
立川没再说什么,在三个杯子里分别倒了烧酎。
「我来这里以前,曾遇到过很令我厌恶的事。」
这次轮到薰看着手中的酒杯,开口说道。
「好几次都想一死了之。」
「咦?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立川翻过身子正想靠近薰时,薰伸手制止,「别靠过来。」
「因为那件事牵涉到男人,这辈子想治好应该是不可能了。总之,我想忘了一切。当时心想男人最好全都死光算了。所以很抱歉,我对男人还是有抗拒感。」
「发生什么事?是对方霸王硬上弓吗?」
「不要问啦,猪头!」
薰瞪着立川。
「好过分,人家是担心你耶。」
「所以……以前我也没穿这么多鼻环。因为发生令自己很痛苦的事,我心想绝对不能向痛苦认输。我是以这样的心情去挑战的。这个也一样。」
薰露出手臂上的玫瑰刺青。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玫瑰,我只不过想证明那些痛根本不算什么。」
「什么嘛,大家都惨兮兮的。」
立川又转过身来面对凉介,似乎期待他能说些什么,但凉介依旧默不作声。
「前辈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吗?你这个闷葫芦。」
「抱歉,我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过,你下定很大的决心是吧?」
凉介对薰点点头,仍旧不发一语,用手指压着额头。「真有意思,这么没用的人,打算做什么?我就暂时奉陪好了。」立川说道。
什么?凉介看着立川的脸。
隔天一早,凉介等人告诉来发给他们船票的工头,说他们不打算回去。工头一脸狼狈,令人同情。他趴在餐厅桌上,摆出一副全身虚脱的样子。
「能不能拜托你们回东京?我和会长还有另一层关系。」
工头以极为憔悴的表情看着三人。
「你们是没像之前来的那批人,因为嗑药而出现精神恍惚的状况。不过,和岛民干架,甚至连牛都暴走……还是让我捏了一把冷汗。好不容易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