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时还搭我的便车到这里喔。我们一起把钓来的蓝圆鰺做成天妇罗吃掉了。后来她就迷上钓鱼了。」
「如果不是当时桥叔教我钓鱼,我或许就在什么地方哀嚎了。」
老师附和着,但桥叔却摇摇头。
「不过,你并没有那么脆弱。岛上的男人都被你迷得团团转。」
「啊——没那回事。」
「这岛上的男人都对老师很着迷,所以他们那些人的太太,对她评价都很差。」
「哇,老师真是酷毙了!」
对跟着起哄的薰,老师连连摇手否认:「没有没有,没那回事。」同时以求救的眼神看着凉介。凉介只是报以微笑,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不过……」就噤口不言。两位女性同时追问:「不过什么?」凉介还是不发一语,接着突然站了起来。
「真是的!我去帮花代挤奶。」
老师说着也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往羊舍走去。两头羊可能都已经很习惯她了,立刻凑了过来。桥叔虽然叨念着「不要在醉醺醺的时候挤羊奶」,却仍然拿出金属盆以及消毒用的酒精喷雾罐。他先把酒精喷在金属盆内杀菌,接着也喷了喷老师的手。
「要是混入杂菌,羊奶马上就会变质。」
桥叔边向站在不远处的凉介和薰说明,边以指尖抚弄花代的臀部。花代似乎很舒服地啼叫着,尿液滴滴答答地流出来。
「这么一来就容易挤出羊奶。」
「以身体的比例来说,它的乳房还真大呢。」
在开始拍照的薰面前,桥叔擦拭着花代的乳头。
「因为它今年产下两头小羊。不过,能够取得的乳汁,只有牛的二十分之一喔。」
「也就是说,我一定是花代的二十分之一以下,所以不到牛的四百分之一对吧?」老师说完一番奇妙的谦逊之词后,慢慢挤着花代的乳房。乳汁如一条白线般斜斜喷出,弄湿了草丛。桥叔移动了一下盆子,接住羊奶。
「那个那个……今天要做优格吗?还是直接喝?」
面对拿起杯子的登志男,桥叔喃喃地说:「真不想做麻烦的事哪。」
「先让我们直接这么喝吧!」
「也对,今天还有东京来的人。」
正在挤奶的老师和桥叔似乎已经决定好羊奶的使用方式。这时候盆子里的羊奶不断地增加。
「小羊的量也要留给它才行。」过了不久,老师这么说,同时停止搓揉花代的乳房。薰因此自然而然说出命名的事。
「这只小羊叫培诺喔。」
桥叔看着薰的脸。
「因为桥叔你说它还没有名字,所以我刚刚帮它取的,叫它培诺。我不知道它是公的还是母的,不过道个名字应该不管公母都……」
「你帮它取名字了?」
从桥叔的语气中听得出他的不知所措。老师也轻轻「啊」了一声抬起头,从花代腹部下方站起身来。小羊立即飞奔过去,重新抢回刚刚被人类占据的母亲乳房,用力吸吮着花代的乳头。
「取名字了啊?」
桥叔一边拿着装了羊奶的盆子往桌子那边走,一边重复呢喃着:「这样啊,取了名字啊。」现场的气氛明显起了变化。薰走到凉介旁边,小声地说:「我是不是闯了什么祸?」
「抱歉,没有事先告诉您一声就帮它取名字。」
登志男戳了戳凉介的腰际。
「那个那个……那个,不能帮它取名字啦。」
「算了,名字的事情等一下再说……好吗?先喝看看这个,」桥叔说。
所有人都回到桌旁。桥叔拿起盆子,把刚刚从花代身上挤出的奶倒进每个人的杯子里。光看外观感觉就比牛奶更浓郁。
「有人觉得有腥膻味,可以说是各有所好吧。」
尽管桥叔一再催促,凉介仍然盯着玻璃杯中的羊奶。与其说那是白色的物体,不如说它就是白色本身。
母亲曾经告诉过凉介,说他很小的时候喝过羊奶,但他并没有这段记忆。父亲过世以后,一切都变了;从他懂事时开始,凉介就和母亲两人过着不断搬家的生活。
凉介把杯子拿近嘴边,轻轻啜了一口。确实是带有些微个性的气味。与其说是腥膻味,更像青草散发出的香气,令人有些怀念,但却又像是初次接触的味道一般。
他将羊奶含在口中,慢慢地品尝。乳品不是喝的饮料,而是必须咀嚼品尝的食物,凉介在厨房工作时曾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而花代的羊奶就如这句话说的,有种沉甸甸的质感,甘美浓厚的味道在口中缓缓扩散。
「哇!」薰尖叫出声。
凉介和薰四目相接,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这会令人上瘾的,因为是货真价实的母乳。」
听到桥叔这么说,老师也颔首表示赞同。「尤其花代真的特别优秀,」她说道,视线投向羊舍的方向。
「用这个羊奶做的优格真的很棒喔。」
「那个那个,我最喜欢了。」
「今天就这么放着也会变质,横竖要做优格,我明天就送到民宿吧。」
桥叔对凉介和薰这么一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