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回到克里斯最关切的问题。马克想甩开克里斯的手,一脸不耐烦的要拔了刀。
「虽然我不是很懂,总之你害怕的是锋利的刀吧?既然如此,让自己适应不就好了?」
面对突然拔刀的要,费加洛毫不畏惧,撩起头发说:
「小足,不是的。我害怕的是剪刀,只要一拿起剪刀,就担心又会做出那样的事……那轻轻一碰就会剪断的纤细发丝,还有使这件事成真的剪刀都教我害怕!」
「你的心情我懂。我们恐惧的是因为太纤细,光是碰触就会坏掉的那份脆弱。找真的非常明白!」
不知何时从楼下爬上来的洁诺芭,热切地紧握费加洛的手。那双被誉为神之手的手腕顿时发出悲惨的劈啪声。
看著毫无血色的费加洛,马克丢出一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只要别耍杂技不就好了吗?还有,洁诺芭,快放开人家的手,他的手要被你捏断了。」
费加洛好不容易从洁诺芭手中获得解放,他用那发紫的手撩起头发。
「你们或许无法理解,我并不是沉迷于杂技,只是节奏……该怎么说才能让你们理解呢?剪发时要求的是能想像整体如何完成的视野,以及如何按照想像去做的技术精密度。每个人的做法都不一样,我则是必须按照一定的节奏挥舞剪刀。」
「节奏……是吗?」
「对,演奏乐器时也要配合节奏吧?专业的音乐家不会弄错音符,不是吗?对我来说,杂耍就像是我的节拍器,乐谱就是顾客,每个人谱出的节奏都是不一样的。有多少人就存在多少乐谱,而我只是按照那份乐谱挥舞剪刀而已。」
换句话说,为了剪出理想中的发型,杂要是不可或缺的。失去了杂耍,就是他陷入低潮的原因。
「如果是杂耍的话我也会啊,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陪你练习?」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了。」
「那我们从基础开始吧,拋掷小刀……以你的状况来说就是剪刀。拋起、接住,再拋起。」
拋物杂耍的功力,就是从这种最简单的练习开始累积的。反覆进行「拋起」与「接住」的动作,直到闭著眼也能完成,然后逐步增加拋物的数量。马克在马戏团内持续练习了两年,好不容易才练到八把小刀。
马克准备了一把小刀,也为费加洛准备一把剪刀……剪刀竟然藏在丘比特花束下,真亏他辨识得出来。
一拿起剪刀,费加洛就开始喘气。这又让他多花了一点时间。话说回来,会一开一阖的剪刀要怎么用来玩杂耍呢?
「那、那就试著拋起来看看吧。」
马克的脸上流下一丝汗水,拋出银小刀,费加洛也拋出剪刀……对著马克。
马克一边叹气,一边接住朝自己飞来的剪刀。幸亏剪刀只是横向打转,用拇指和手心就能接住。同时,另一只手接住自己从上往下落的银小刀。
看见马克同时接住纵横两方飞来的利器,费加洛发出佩服的声音。
「好厉害……」
「……没什么,这点小事我早就料到了。不过,你其的病得很严重。」
「呵呵呵……是啊,像我这种人已经无可救药了。不应该救我,那太悲哀了。」
他这种说话的语气,总令人觉得在哪见过。马克歪著头,就快想起来时,要打从心底厌烦地说:
「你真软弱,不觉得自己很烦吗?」
这句毫不留情,直捣人心的话,使得费加洛终于开始哭泣。
「哈哈哈,我好可悲,无法拿剪刀的我,似乎连生存的价值都没有。不、没关系,我明白,都是我自己不好。」
他这种个性,难怪连克里斯都束手无策,也能明白他为何要把费加洛塞给马克了。当然,这件事对马克而言有多困扰则另当别论。
只有洁诺芭用真挚的神情对费加洛说:
「你没必要觉得自己可耻,害怕的东西就是害怕。既然害怕,只要躲进自己的场所里就好了啊。」
「自己的场所……」
「没错。你的美丽花园,就和我的棺材是一样的,不是吗?只要把自己关在里面就没事了。」
「这样啊,原来我没做错。」
「没错!你值得嘉许。」
洁诺芭与费加洛朝不该前进的方向前进,马克也无计可施了。
「真是的,简直像多了一个约翰耶尔。」要嘀咕著说。
「啊……就是这个!」
马克一直觉得费加洛的言行举止和谁非常相似,原来是过去曾和他对战的契约者——约翰耶尔。
马克突然大叫,要和克里斯不解地偏著头看他。
「你想到什么了?」
马克悄悄把眼镜推回正确位置,脸上浮现充满自信的微笑。
「以毒攻毒——你们听过这句话吗?」
※
马克一行人硬是将耍赖不想外出的洁诺芭和费加洛带出门——只要拿出银小刀和剪刀,他们就乖乖就范了——往车站前的教堂前进。
「哎呀……这果然是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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