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可以的话,不要杀人——所以只要掳走薇欧菈应该就够了。
「难道你认为可以逃过(传教士)核心人物(观测者)的掌握?而且你也知道吧,那个变态对薇欧菈小姐有多么执着。」
确实,里卡尔德对薇欧菈执着的程度太超过了。
然后,执事像是终于打出王牌般地说道:
「所以,我才雇用了你。」
少年对此并没表现出什么反应,并不像压抑自己的动摇,也不像无法接受真相而恍神了的感觉。
执事感到意外般低声说:
「你不惊讶吗?」
「这在我预料之中。」
这回换成执事睁大了眼睛。
少年并不知道自己的委托人是谁。一族在教皇的愤怒之下被抄家,照理来说少年的小命应该也不保。但之所以没事,应该是少年接到的是别人的委托之故。
想到这里,首先怀疑的就是里卡尔德。因为他买下少年,并将少年安置于身边。但如果是这样,他绝对不可能原谅绑走薇欧菈的少年。
追踪过来的执事应该有接收里卡尔德要收拾少年的命令,而少年非但没事,甚至可以像现在这样和执事进行秘密谈话。
执事即便让自身暴露在危险之中,还要保障少年安危的理由是什么?因为他有事情要少年去做。那么认为他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而找上少年,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推论。
虽然没有证据,但少年认为这确实有可能。看样子是猜对了。
「我好像太小看你了。那么,我就说说雇用你的理由吧……」
说到这里,执事突然沉默不语。少年也没多问,只是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后来,执事死心地开口:
「少年,你见到薇欧菈小姐的母亲了吗?」
「是。」
「你觉得怎样?有可能唤醒她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她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执事不知为何差点要哭出来般沉下脸。
「再过不久,薇欧菈小姐也会变成那样。」
少年的身子颤了一下。
「里卡尔德似乎『观测』到这个结果,剩下的时间不到三年。」
这就是执事如此焦急的理由。
「婚礼已经被『观测』到了,所以在婚礼之前不管做什么,都无法妨碍婚礼的举行。但是,婚礼开始之后应该就可以加以阻挡。」
少年没有回应,直直瞪了过去,执事则是耸了耸肩。
「你不用想太多,我会负责妨碍婚礼进行,你只要趁乱掳走薇欧菈小姐就行了。」
「……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如果只是想让薇欧菈逃走,你大可以自己动手。」
薇欧菈仅剩的时间是三年,所以执事才这么焦急,既然这样,他应该要采取更可靠的手段才对。少年无法赢过执事,执事应该也不认为少年比自己优秀吧。
执事露出死心的笑容,那并不是他一贯的那种虚假笑脸。
「我一开始确实这么打算,但薇欧菈需要的人是你。少年啊,老爷说过,恋爱是美好的。你不觉得一旦真正爱上一个人,那么只要那个人幸福也就够了吗?」
执事彷佛话题到此为止般转身,少年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这才发现自己心里产生了困惑之情。
——一旦真正爱上一个人,那么只要那个人幸福也就够了——
少年对薇欧菈抱持的这种感情是爱情吧?那他又该怎么做呢?
薇欧菈所剩的时间是三年——在这段期间,如果希望她能够随时开怀而笑,那该怎么办呢?
——自己到底想怎么办呢……
这是少年首度面临的「选择」。
※
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底。
「马克……?」
要在意识仍然朦胧的情况下,说出了这个名字。这里没有其他人影,应该是在某个房间里面,只有马克一个人。
要打算起身——却感到全身疼痛无比。
「会痛吗?」
因为痛楚而呻吟的要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才发现真的是凄惨无比。左手臂已经完全骨折了,其他如肋骨、脊椎等处虽然没有骨折,但应该也裂开了。
马克轻轻递出一个水壶。
「这是止痛药,请服下吧。」
要老实地含住茶壶的出水口,清凉的水流入口中。
刚服用的止痛药当然不会立刻生效,要因为喝下冷开水而清醒过来,接着想起自己与契约者交战的事。
「……我输了吗?」
记忆在刀——暗乃守夜之被破坏之后中断,她很清楚自己在那个时候被击败了。
泪水突然滚了出来。自己的优点只有挥剑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