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为何,少年听到这声音后觉得呼吸困难,让他不禁抓住自己的胸口。
他从出生以来就一直学习破坏人体的方法。一族的最佳杰作——这是少年的外号,也是其他人对他的尊称。没有人能比少年更正确、迅速、确实地破坏人体,而少年也引此为傲。
尽管如此,面对一个少女,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希望少女能露出笑容,那个少女如果不是带着悠哉的笑容就不对了。可是,少年却不知道怎么逗她笑。
少年无法忍受这足以让人窒息的气氛,于是开口说道:
「你很任性。」
「……嗯,是啊。」
「你以你的价值观为基础在命令我。」
「……对不起,你生气了吗?」
「所以,请你继续任性下去。」
少女一下子无法回应。
「……实习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是很清楚。」
少年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在他身后的薇欧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薇欧菈的手终于放开了少年的背部。
「说得也是,把你拖来这里的正是我呢。」
接着她握起了少年的手。
「我们回去里卡尔德那里吧。如果我要退婚,还是得当着他的面说出口才行,不然就太卑鄙了。」
随后她露出一如往常的悠哉笑容。
「如果我因此被骂了,再麻烦你绑架我。」
「好的。」
少年老实地回答。薇欧菈转头面向床上的女性。
「妈妈,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了。不过……」
薇欧菈将手放在胸前,像是回想般地闭上双眼,然后用明确的语气说道:
「我过得很好。」
这是长期惦记着母亲的少女,终于长大成人的一瞬间。
不知为何,床上的女性似乎露出了笑容。
然后,世界像海市蜃楼那样摇晃着,然后瞬间消失。
「妈妈……」
当少女如此呢喃的时候,不论床上的女性、小小的民房,还是四处绽放的草木,一切都消失了。
然后——
「——你、你们是什么人?怎、怎么进来的!」
一回头,就看到两个穿着法袍的男人。男人们手上握着锡杖,法袍下面则露出些许锁子甲,一副中世纪骑士般的打扮,应该是房外的守卫吧。他们似乎是听到少年和薇欧菈的声音而进来察看状况。
景色已经变回原本的房间模样了。
——太大意了…
对方因为两人突然出现而吃了一惊,但少年也是一样,因为背对他们,所以动作慢了一些。
即便如此,少年还是立刻采取行动。他按住较近的男人手上的鍚杖,利用跨步向前的冲力,顺势朝对方喉头赏了一记肘击。
男人的喉咙受到冲击,连呻吟都发不出来,就已经倒下。
——还有一个。
要是弄出声音,就会有人来支援。那样的话姑且不论少年,薇欧菈就很难平安地逃离此地。
但因为他起步慢了,给了另外一个男人足够的时间。再加上这里的守卫肯定都是些老手,很擅长判断状况.
另一个男人正准备将小小的口哨含在嘴里。
——来不及了……!
少年虽然奔过去想要打掉口哨,但还是慢了一步。
守卫深吸一口气——然后突然翻了白眼。
「唉呀呀,你还真是做出了麻烦事呢。」
在翻白眼的守卫身后,可以看见法连舒坦因家执事的身影。
※
佩恩的视线落在一封信上面。那是某个少女——就算到了最后,她依然像少女一样那么年轻——直到临终之前,都相当宝贝的一封信。
佩恩沉浸在感伤之中,这时一道吵闹的声音响起。
「啊啊,真是的,我还以为死定了。」
听到抱怨声后,佩恩转头就看到米莉耶拉已经包扎完伤口。虽然似乎因为伤到动脉而流了不少血,但伤口本身却非常俐落,只要能顺利止血就会很快愈合,证明那个白发少女的本事极为高超。
米莉耶拉在脖子上扎好绷带之后,猛力推开窗户。
「啊——阳光好舒服啊!」
爽快地大叫的米莉耶拉只遮住了胸部,呈现半裸状态。她这身打扮在被问及冷不冷之前,应该会先被追究关于社会伦理的问题吧。虽然这里是贫民窟的空屋,但还是有人来往。佩恩头痛地按住自己的脑袋。
「米莉耶拉,算我拜托你,关上窗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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