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马克的觉醒 第四章 然而门的另一边却一片漆黑

将说明的工作全部委托给阿尔巴。

  「按照道理来说,使(阿尔斯·马格纳)……不,使(精杯)产生的欧尔达教本身存在的这项记忆也可以被消除,然后不管在什么时代,(精杯)的所有者都是(精杯公主),难怪那些家伙们杀红了眼也想把拥有者找出来。」

  耶蜜莉欧似乎并不知道这些情况,只见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她毕竟整整沉睡了一年,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理所当然。

  「那么,难道不能用这个力量毁灭(阿尔斯·马格纳)自身吗?」

  「我刚刚有说过,是『按照道理来说』。精灵只会给予等同于『代价』的力量。如果想让一个人复活,那么当然得支付自己的性命做为代价;精霞与契约者之间的契约就是这么回事。

  你们认为想使用足以改变历史的力量,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马克当然心里没底。这想必不是一、两个人付出生命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甚至有可能得付出一整个国家国民的性命。

  「也难怪没人能用……」

  耶蜜莉欧露出自嘲的笑容,马克却觉得那表情跟耶露蜜娜自我厌恶时的模样极为相似。一模一样的脸……甚至可说她现在用的是耶露蜜娜的身体,这也是理所当然吧。

  ——如果想要拯救耶露蜜娜,就必须以她的死来交换吗?

  当时马克只是听说耶露蜜娜会消失,就整个火气都上来了,然而现在冷静下来后仔细思考,就会觉得耶蜜莉欧同样值得同情。如果真要找一个人算帐,那就只能算在没将(阿尔斯·马格纳)的情况向这对姊妹说明清楚的父亲身上。

  大闹了一轮,马克也冷静了下来。艾霞说的没错,耶蜜莉欧根本没做错什么。

  「所以,你有答案了吗?」

  话题确实在不知不觉问扯远了。耶蜜莉欧坚决地点头回应阿尔巴的问题:

  「我直接说结论吧。马克,你没说错,利用(契约书)可以将我从沉睡之中唤醒。」

  马克呼出一口放心的气,他认为自己相信耶露蜜娜没有错。

  但耶蜜莉欧的表情依然凝重。

  「但耶露蜜娜却没有选择这么做。」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个能力从一开始就已经成形,我看了艾霞的契约书之后就明白了。尽管如此,耶露蜜娜却没有唤醒我,因为这么做无法根本性地解决问题。」

  「没有这种————」

  「——就是有这种事。就算利用(契约书)唤醒我,一旦我死了,就换耶露蜜娜必须沉睡。耶露蜜娜死了之后,(契约书)也就消失了,只能治标不治本。我跟耶露蜜娜都没有时间了,也没多少路可以选。」

  法连舒坦因——不,(精杯公主)家族现在只剩下耶露蜜娜和耶蜜莉欧两个人。如果受到(阿尔斯·马格纳)的引诱就会一直沉睡,这样跟死亡没有差别。而现在的(公主)是耶蜜莉欧,她们当然被逼急了。

  回想起来,自从耶蜜莉欧跟耶露蜜娜交换以来,她一直都很焦虑。不仅把整个书房都找遍了,甚至大半夜的都还泡在书库里面。

  无法彻底否定耶蜜莉欧的马克发出呻吟般的声音。

  「那时候你所说的,有多少是真心话?」

  在深夜的书库里,耶露蜜娜——耶蜜莉欧这么说了:

  ——我希望你陪在我身边——

  在知道马克迟早有一天会反咬自己的情况下,当时的耶蜜莉欧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呢?那种有如迷途小孩一般充满不安的声音,应该不是模仿耶露蜜娜而来的。

  耶蜜莉欧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紧咬嘴唇:

  『耶露蜜娜没有退路,但我也不打算让步。我们两方都不会退让。」

  接着她以翠绿的眼眸望向马克。

  「所以马克,来和我玩一场游戏吧。」

  「你说……游戏?」

  「没错。我……还有我想耶露蜜娜也是一样,我们并不希望你们这些仆人因为我俩之间的争端而决裂。」

  她这么说完,马克、逢魔和艾霞尴尬地互相看了看对方。

  「所以让我们用一场游戏分出胜负吧。如果我赢了,我就接收这个身体:如果你赢了,我就乖乖把耶露蜜娜还给你。怎么样,应该不错吧?」

  确实,即便洋房内所有仆人一起上,也一样打不过耶蜜莉欧。

  「为什么选我?」

  「因为我看你最不顺眼。你想救耶露蜜娜对吧?」

  「……那是当然。」

  「既然这样,就说定了。其他人也一样,如果想拯救耶露蜜娜的话,就协助马克吧。」

  「你还挺一派轻松的呢。」

  如果耶蜜莉欧的想法没错,只要输了她就死定了。明明就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但为什么她可以这么游刃有余?

  无法理解耶蜜莉欧意图的马克歪了歪头,然而耶蜜莉欧却高兴地笑了。她似乎不打算继续模仿耶露蜜娜的面无表情了。

  「当主人的偶尔也得奖励一下仆人啊。面对侍奉耶露蜜娜的你们,我也得好好道谢。」

  「……游戏的规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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