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头饰(配发的时候明明是白色的)。脸上戴着一个盖住左半边脸颊,彷佛化装舞会上才会见到的面具。
不知为何,少女手中提着一个装着黑色液体的水桶,与看起来像是给画家用的高级刷子。她似乎正在把马克的袜子刷成黑色。滴下的黑色液体积在马克的鞋子里面,没有比这更不舒服的感觉了。
「——呜嘎?」
马克一脚踩到少女头上。
「洁诺芭,你在做什么?」
马克抛出冷冷的视线。少女——洁诺芭一边呻吟,一边起身。
「唔喔……你居然这样对待好歹是个女性的我。难道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不,这只是我不把你当女性看待而已,但我可是有同情心的。」
「我郑重要求你改变对我的认知……不过,你真的没问题吗?」
一副「开玩笑就到此为止」态度的洁诺芭露出真心担忧的表情,亚隆也同样以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低头看向马克,让马克不禁慌了起来。
「没、没什么好挂心的啦。」
「是这样吗?阁下发呆得挺严重的呢……」
确实,像亚隆这样的大块头,以及洁诺芭如此奇装异服的人都走到这么近了,马克却一点也没有发现到他们,这证明他确实恍神得有些离谱。
「正是如此,我也没想到我都刷完袜子了,你却还无动于衷。」
被这么一说的马克看了看自己的脚,才发现原本应该雪白的袜子,已经两只都被刷成乌漆抹黑的了。看样子洁诺芭是利用庭院的果实制作了染料。
「高兴点吧。剩下的只有把你的衬衫染黑,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大功告成……等等,该不会……」
「呼哈哈哈哈哈!没错!衣柜里面的换洗衣物全都被我染黑了唷。」
洁诺芭对黑色有着异常的执着,照理来说马克早该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但他居然连这个也没发现,确实怪怪的。
「……我只是在想事情。」
马克甚至忘记要揍洁诺芭,只是含糊地这么回答。到这时候,才有股难以言喻的不协调感从他心里涌出。
明明遗失了某样很重要的东西,但却将之遗忘了——有点类似这样的不协调感。
大概以为自己会挨打而戒备着的洁诺芭,还有亚隆,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对方,最后才理解似地点点头。
「「啊啊,为情所困吧。」」
两人说出一样的话差点没让马克昏倒。亚隆鼓励似地向马克搭话,洁诺芭则是露出了同情之色。
「如果是这么回事的话,那就好好想一想吧,吾辈认为把自己的心情整理一下也是很重要的。」
「哼,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还是无心吧。我跟要小姐可是相思相——呜咕啊?」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花瓶直接命中洁诺芭的头部。
心想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马克抬头一看,就看到白发少女急忙从二楼的窗户露出脸来。
「对不起。有没有人受伤?」
那个人不光是头发,就连睫毛都是一片雪白。不常晒太阳的肌肤白皙无比,只有眼睛带着琉璃猫一般气势的少女——正是洋房专属裁缝师·要。
完全无视趴在地上抽搐的洁诺芭,要打从心中非常愧疚似地道歉。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窜过,就不禁丢了东西下来。」
要受到同性的洁诺芭热烈地求爱。但是她本人并没有那个意思,所以表现出强烈无比的抗拒反应。
马克一副无所谓地挥挥手,要就安心地退开了。
总之,马克为了报复把换洗衣物全部染黑的洁诺芭,往依然倒在地上的她身上狠狠踩了下去。
按亚隆等人的反应看来,马克似乎发呆了好一段时间。但下午还有工作要做的他,为了确认时间将手伸入口袋——接着发现自己的血气瞬间从脸上褪去。
「……不见了?」
他平常总是将银制怀表放在口袋里,现在却摸不到那熟悉的触感。
马克像只虫子似地趴到地面上,急忙开始寻找周围。看着突然翻找起草皮和花坛的少年执事,亚隆赶紧问道:
「怎、怎么了吗?」
「我、我的怀表不见了。」
马克甚至连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会掉进去的岩石底下和洒水器里面都找了。这下不光是亚隆,连洁诺芭都起身搭话了:
「冷静点。如果掉到洒水器里面的话应该已经坏了,就算找到也没救了吧。」
「你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看到发出惨叫般的马克如此慌张的模样,亚隆和洁诺芭无可奈何,只能帮他一起寻找。不过这边并没有什么暗处,顶多只能找找花坛。结果,他们最后还是没找到。
「如果怀表没了,那么再买个替代品吧。」
亚隆打气似地这么说,但马克却无力地摇摇头。
「那是耶露蜜娜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