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所以她期望的不是马克,而是我吗?
马克应该也可以打倒洁诺芭,但马克绝对无法杀害洁诺芭。这点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种信念。
所以只能期望契约者猎人——葬送了许多契约者的要。
锁链再度怒吼。要滚进去的民房墙壁像纸片一样被打飞。若是停在原地会被干掉。要把刀当成拐杖拄着勉强支撑自己站起来,然后在飞来的墙壁碎片下拚命打滚闪躲。
以前的自己为何可以那样轻易地杀人?
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走错路的?
因为一直待在故乡,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或者因为被逢魔砍了而放弃继续当个人?
自己还是会把不断砍杀契约者当成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还是……
——还是,在认识马克之后变得不同了?
是因为被那个充满人情味的契约者吸引吗?
「我……」
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不杀人了——没错,不想杀人了。已经不想在这种地方挥剑作战了。
这是软弱吧?这是在撒娇吧?即便如此,还是不想离开一度觉得很舒适的那个场所。不管谁说什么,都不想放弃那个容身之处。
——不想放弃……?
要终于理解了。
——啊啊,什么嘛!原来事情这么简单啊——
马克这么说过——
——一点点就好,试着相信看看——
察觉答案之后,沉重的感觉就消失了。既然不想放弃,那不要放弃就好了。
要再次站起来。觉得东想西想了这么多的自己有够蠢的。
身上的伤势不至于站不起来、也没有害怕到不敢注视对手。自己没有软弱到想捣住耳朵不愿接受事实、握着的刀也没有折断;同时,应该前行的道路就在眼前。
接下来只要再一点点就够了。
再多相信一点就好了。
要将破破烂烂的刀抱过来,淡淡地低声说:
「研磨吧——(沙波)。」
要的身高不高。手上的刀几乎跟自己一样大。要一边低声地说,一边将手指放到像水面般波纹荡漾的刀刃,一口气将手指从刀锷抹到刀尖上。
刀刃在金色月光照耀下闪耀银色光辉。那里已经没有留下任何缺损。这就是尽管失去力量,但暗乃守却没有折断的理由。是要专属的磨刀方式。
大概是发现要的气势改变了吧?洁诺芭发出欢欣的声音:
「哈哈哈。(东方不败),你终于有那个意思了啊?」
要从半倒的民房里爬出来,露出觉得自己疏忽了的表情。
「对喔,我没说过自己的名字。要·平坂。这是我的名字。」
「那我也报上名号吧!我是信奉黑色者洁诺芭·杰诺瓦兹。」
听到抛自称「信奉黑色者」,要皱起眉头。
「唉,无所谓吧……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一下,你的期望是什么?」
「这还用问。我想要的只有你。」
「……意思就是要一决胜负嘛。」
夺走洁诺芭左眼的毫无疑问是要。但要已经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畏缩了。
「扩展吧——(沙波)。」
大地在要的呼唤之下波纹荡漾。周围的瓦砾没入地面,激起无数波纹。
等大大小小的瓦砾全部消失之后,大地如镜面般扩展开。那是要所支配的(沙波)领域,可以照出所有踏入领域者行动的波纹水镜。
洁诺芭低头看着水镜大地,满足地点点头。
「不管看几次都很美呢……如果没有遇到你,我或许就会选择(黑衣)。但,我却遇到了你。」
这话简直就像在对迷恋不已的对象告自似地。洁诺芭陷入恍惚的情绪之中。
——这家伙果然跟我一样啊。
虽然说什么「我心之友」,但她那么亲近马克却没有任何特别的想法,基本上不太可能吧。
这或许也是洁诺芭想死的原因之一。如果内心有依靠,就会害怕被依靠的对象拒绝。洁诺芭支付着必须靠吸血才能活下去的残酷代价,她所走的路想必比要来得严苛许多。
要确实能够将她从那样的枷锁之中解放。
——但这不是我所期望的结果啊!
要不希望得到这样的结果。
所以要选择相信。相信自己的双手拥有开拓道路的力量,相信自己有利牙、有意志。
有个不需要剑与特异能力的地方。要在那里迷失了对自己的信任。觉得没了剑和特异能力的自己就一无所有,而感到不安。
但是她错了。自己确实拥有力量。拥有能够抓住所期望的未来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