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么理所当然的问题」般的口气回答。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得出了这个结论。
瑟莉亚哑口无言——第一次看到她这种反应——洁诺芭一边笑一边问:
「那么,就是说她的姊姊还活着了?」
「我认为可能性并不低。」
「那么最好找出她姊姊问个清楚。」
听到洁诺芭的结论,马克面带痛苦表情低声说:
「……虽然很不想,但似乎只能这么做了。」
回去之后只能搜索房屋的地下室了吧?纵使马克不太想揭发耶露蜜娜拚命隐藏的真相,但他还是希望她能恢复原状。
——闭上双眼,能够听见吗——
银啼鸟呜叫般的声音响起。
※
耶露蜜娜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受到严重侵蚀的天花板上随处可见黑斑。
只是抬头就可以一举望尽四个角落的房间狭窄得跟置物间没两样。房内只有一个隔板已经破破烂烂的柜子。洁诺芭用过的急救箱被搁在上面。除此之外,还有好几条染成一片红的毛巾。应该是用来擦拭要身上的血迹的吧?
耶露蜜娜无所适从地望着房间,然后叹了口气。
——真没出息。
——我希望能够回想起来——在教会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一旦知道或许能够治疗,自己却退缩了。
马克应该也傻眼了吧?但随着时间经过,不安的感觉也愈来愈明显。自己的内心似乎不断呐喊着「不要回想起来」。就算再过一段时间,她也觉得自己恐怕还是无法认真面对。
所以逃到这里来了。
在这脏乱的临时病房里面,还有勉强可以算得上床铺的木板床(但以耶露蜜娜来看实在称不上床)。白鬂少女——要正躺在那上面。
耶露蜜娜下意识地握住了要的手。
——对了,之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状况。
要跟姊姊有几分神似。或许因为如此,看着要就容易想起姊姊的事情。虽然想起来的尽是姊姊的事情,但也确实让她记起了一些回忆。
——那是……对了,我记得是姊姊因为不舒服而躺着的时候。
姊姊常常不舒服,甚至可以说她身体没问题的情况反而还比较少见。感到寂寞的耶露蜜娜不只一、两次跑进寝室,观察姊姊的睡脸。
想看看姊姊,想听她说「你就是你」。
但相反的,每每见到她都会感到阵阵恐惧。从仆人们的反应看来,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随便与姊姊见面。不过,这种近似不安的感觉就像疙瘩一样盘据在胸口。没错,这股不安跟姊姊有关。
——是因为一年前发生的事故造成的吗?
事故造成了父母双亡,甚至使自己陷入无法与姊姊见面的状态。仆人们没人开口提及,但总觉得跟那个事件有关。虽说只是单纯的事故,但总觉得其中可能有不愿回想起来的某些情况?
耶露蜜娜为了排遣不安,握着银啼鸟项链,闭上眼睛歌唱。
「——闭上双眼,能够听见吗——」
在狭小的房间里,自己的歌声出乎意料地清晰。
虽然不像姊姊那样严敢,但自己有时也会身体你适,在这种姊姊没事,自己不舒服的难得机会里,姊姊总会在床边唱给自己听。
————的摇篮曲。
「——引领你的众多旋律——」
奇妙的感觉——一边唱,一边有种自己的世界拓展开来的兴奋感。
明明闭着双眼,却可以清楚看见躺在身旁的少女身影。少女身上没有棉被,只盖着一条向罗季借来的毛巾。露出比起惨白更接近铁青的脸色。虽然没有因为痛苦而捉曲着脸,但这样看起来反而更像死人。
「——在水边跃动的湖之音色——」
执事少年带着恍惚的表情站在门外。他的手臂有一道深深裂开的伤口,目前也只是做过紧急包扎的状态,看起来令人非常不忍。
「——风与呢喃的森林歌声——」
感觉好像看到包围这个小小的家、像围篱般的一道影子。那是个绝对不带恶意、守护着房内的一切、温暖而强悍——但具体而言却是影子的奇妙物体。
「——彷佛拥着你的摇篮——」
世界愈来愈开阔。
在房子外面,可以看到夕阳下的街景。刺向火红天空的硕大建筑物群引人注目。每个都很像仓库。其中一个前面聚集着一群表情严肃的男人,里头有许多毁坏的美术品散落于地。
「——侧耳倾听不间断的音调——」
彷佛拦腰截断城镇般开凿的运河施工现场。架设着建设中的大桥,负伤的东洋青年蹲在桥下。
「——夜之帘幕,只是浅睡着——」
待歌声完全静止之后,梦境般的景象也渐渐淡去。
耶露蜜娜怀抱着残留的些许兴奋感觉张开双眼,戴着可爱圆眼镜的脸孔在眼前摇晃。
「马克先生……?等、哇啊?」
张开眼睛后,不知为何执事少年——马克探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