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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杯)……(精杯公主)……?」
马克停下了正打算碰触耶露蜜娜肩膀的手。
——她要想起些什么了吗……?
耶露蜜娜就这样眼也不眨地呆立着,过一会儿之后才放弃似地摇摇头。
「虽然觉得有点介意,但还是想不起来。」
「这样吗……不过,也不用这么努力地去回想。」
马克这么鼓励,耶露蜜娜一脸沉痛地摇摇头。
「姊姊……感觉好像跟姊姊有关系。」
耶露蜜娜以诚挚的眼神看向马克。
「执事先生。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提示?我有种现在可以想起一点事情的感觉。」
要马克在这里说出所知的一切当然不难。但这对耶露蜜娜来说应该也是很伤心的回忆。多明尼克花了半年时间才甩掉追兵,而会束缚耶露蜜娜的记忆,真的到这时候还有必要存在吗?
马克犹豫着,直直看着耶露蜜娜的眼睛。
「只要提示就行了吗?」
确认耶露蜜娜点头之后,马克郑重地开口:
「方才提到过(容器)。耶露蜜娜,有人说你所拥有的(容器)或许就是(精杯)。不过……」
「不过……?」
「你曾经回答说『那个已经不存在了』。」
「不存在的……(精杯)?」
耶露蜜娜在舌尖上打转似地低声说道,突然睁大眼睛。眼看她的脸愈来愈白,然后或许是产生了呕吐感吧?只见她急忙捂住嘴。
马克迅速奔到她身边,轻抚着她的背部。
「你可以不必勉强自已问想起来。不要紧的。」
马克劝诫似地这么说完,耶露蜜娜以被泪水润湿的绿色眼眸看着他。
「我想要回想起来,执事先生和要,在洋房里的所有人,到底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
听她这么一说,马克才明白自己错了。
如果有某天的记忆完全凭空消失,自己却没办法得知在那一天之中发生什么事,一走会坐立难安吧。觉得不要回想起来会比较幸福,这只是把自以为是的善意强加上去罢了。
马克轻轻对耶露蜜娜伸出手。
「站得起来吗?镇上应该还有好几个地方有线索。」
马克选择支持耶露蜜娜。如果觉得似乎会很痛苦所以最好停手,这种态度只显示出马克自己的软弱。
耶露蜜娜顺势站了起来,洁诺芭从棺材的缝隙往外窥探。睁大的血红双眼已经堪称猎奇小说中的一幕。一个不小心与她对上眼的马克吓得退开。
「洁诺芭……那个,被你这样盯着看实在相当可怕,可以请你出来吗?」
「……你们是情侣吗?」
这句话让马克在楼梯上滑了一跤,很明显地慌了。洁诺芭批判似地眯细眼睛看着马克。
「不爽。超不爽。我信仰黑色,却没有心胸狭隘到会打从心里否定白色。你是要我接受吗?那个既不是黑也不算自的灰色女人,从我身上夺走了可以待在(黑衣)身边的权力。」
耶露蜜娜的洋装是灰色的。洁诺芭的审美观念似乎无法接纳这个颜色。
相对的,遭到莫名其妙批判的耶露蜜娜困惑地甩动裙摆,抛给马克求救的眼神。
「那个……我们是情侣吗?」
马克有种自己的眼镜碎掉的错觉。
「对、对不起。我似乎连这点也忘了……」
耶露蜜娜不等马克插嘴,就擅自接受这个事实了。
「不过执事先生,你竟然什么也没说地默默陪在我身边……我、我竟然如此受到疼爱,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等、等等,小姐!请你冷静。我跟小姐只是主仆关系。完全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马克喘着气这么回答之后,耶露蜜娜惊讶地眨眼。
「是这样吗?因为你对我这么好,我还以为就是那样……」
耶露蜜娜不知为何发出有点失望的声音。马克疲劳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的耶露蜜娜老实得跟个孩子没两样,随便讲一件事情她都会当真。
——我是怎样看待之前的耶露蜜娜呢?
做人偶一样面无表情,但却可以透遇微笑的肢体语言得知她在想什么的少女,然后是渐渐找回表情变化的耶露蜜娜。凝视喝着茶的她的侧脸,是马克私下的乐趣。
虽然没有否定现在的耶露蜜娜的意思,但自己认定是主人并愿意服侍的,却是之前的耶露蜜娜。
马克想要甩开迷惘似地摇摇头,这时告解室的布帘伴随着一道声音被拉开。看样子「交涉」已经结束了。在满面春风的要身后,是翻着白眼、动也不动的神父身影。
「所、所以说,有获得什么关于刀的情报吗?」
要有些不悦地咂舌。
「那个蠢材,似乎是那一天在逃跑途中捡到我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