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我觉得那样反而是‘OK的’。”
“……啊?什么0K?”
“你不是一点都不畏惧那么强劲的对手,又彻底为了朋友而生气吗?而且你还使用那个力量反击了那个家伙吧?那可是比什么也不做要强上百倍呢。如果你只是默默在旁边看的话,妈妈可不会原谅你的。”
美斯拉果然是个彻彻底底的武斗派啊。
不过一哉却也单纯地为她这么说——她察觉到自己那时的决定绝不是“最糟糕”的选择——而感到高兴。
“我也有同感。而且从一哉刚才所说的话看来,你的行动绝不能说是完全出于私怨。那和个人的憎恨情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虽然我举的例子可能不太好,不过假使多奈内是宛如一哉‘所有物’一般的存在,而藏方伤害了你的东西,才促使你在挟带着独占欲的怒火下采取了行动的话,那么事情又另当别论了……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是这样吧?”
“我才不会呢,什么所有物……”
“啊,不过在妈妈看来,说不定那样也是‘OK的’。”
“没有啦!对我来说,那样才‘不0K’呢!”
一哉对已经完全恢复成平常状态的美斯拉吐嘈。
他可以对天地神明发誓,自己绝不可能想过这种事情。
“哎呀,是这样吗?不过那个由良是你之前试图讨好的蜘蛛型女孩吧?比方说想要那个女孩交往,或者是想让她成为自己的东西,你真的都没有这么想过吗?”
“呜……不,那个……”
听到美斯拉再度引用过去听过的情报而提出了这样的问题时,一哉忍不住结结巴巴了起来。
(这个嘛,嗯……)
一哉的礁对由良怀有好感。如果可以的话,一哉常然也希望两人之间能够以友人以上的关系——好比以恋人的身分交往。
不过一哉觉得那和现在崩溃之类的话题没什么关系。
“喂喂,孩子的妈,现在讨论的焦点并不在那里啊。”
阳介果然开口告诫了完全离题的美斯拉。而听到阳介这么一说,美斯拉则是噘起嘴来,并且“呿”了一声。
这位母亲简直就跟小学生没什么两样。
“话说回来……就一哉刚才所说的话看来,崩溃应该是无法控制的吧?”
“啊、嗯……虽然我还断断续续记得那个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只不过那时我完全被血气冲昏了头,所以如果要问那是不是在我期望下所做的行动的话,老实说我也不太有自信。”
“……原来如此。既然一哉还有断断绩绩的记忆,那么你应该没有完全失去神志才对。而且,一哉只攻击了那个名叫藏方的男人,以及那个名叫千路,并且听命于藏方的学生,而没有加害周围的其他学生们吧?”
听了阳介所说的话后,一哉沉默地点点头。
阳介说的并没有错。不只是和藏方与美寻对峙时,就连面对着正好在场的惠理子与八神等人时,自己都是确实地凭自己的意志和他们对话,一哉很确信这一点。
“那么那股力量或许可以控制也说不定……应该说或许在不自觉的状态之下才能控制也说不定。”
“咦?”
听到阳介说出这句意想不到的话来,一哉不禁吓了一跳。
“不,虽然我也不该说得那么轻率就是了——不过我个人倒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厌恶崩溃这种现象。”
“……咦?”
“如果造成崩溃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你拥有改造人类的——也就是你妈的基因,那么那股力量就能证明一哉确实是爸爸与妈妈之间诞生的存在,而且还是比什么都要来得强而有力的‘证据’。如果那是能够藉由一哉的努力而控制住的力量,那么我反倒希望你能让它变成自己的东西。克服……虽然这么说有点过火,不过我想你能有效利用那股力量的时机一定会到来的。”
“克服……崩溃?”
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办得到吗?
虽然这种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让一哉感到极为困惑,不过阳介还是继续说:
“啊啊。那的的确确是一哉拥有的力量。那不是疾病,更不是格雷博士施以改造后的成果。那纯粹是一哉本身能力的一部分。与其恐惧说不定又会在什么时候显现出来的那股力量,倒不如正面迎向它、理解它。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一哉能接受它。把它当成自己真正的力量,把它当成绝非光凭杀意与憎恨而强化的真正力量。”
“真正的力量……”
这句话所蕴含的重量,让一哉产生了一种觉悟的心情。
虽然一哉只想别开视线,不去面对那殷莫名其妙的力量,不过光是知道那股力量能够证明自己继承了父亲与母亲的血统,而且还是比什么都要来得有力的“证据”,一哉心中的负担顿时减轻了不少。
“……嗯,我会试着努力看看的。”
一哉对两人用力地点点头。
听到一哉的那句话后,父亲与母亲也以笑容回应一哉,然后——
“真的多亏你能全部说出来呢。”
这回换美斯拉温柔地这么轻声呢喃着。
***
烦恼之源的话题也已经解决了,于是一哉他们再度开始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