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逼问着神乐。
“我已经听说京凪离宫发生了战斗。不是你们几个的手笔吧!!昨天就突然举行了登基大典,而在今天,就立马发布了敦促休战的紧急敕令,太可疑了!!”
“久远寺首相在哪?!他怎么会在这种窝囊的命令上老老实实地签字?!肯定是被你们逼迫的吧?!”
青年将校的愤怒,实际上正中靶心。正如他们所言,这一切都是神乐的计策。然而现在,必须硬是坚持到底。
——这份罪孽,等事成之后,我会以命相抵。
神乐凛然地挺起胸膛,回瞪着青年将校们。
“你们要是胆敢顶撞陛下的旨意,神明队可就不能放着不管了。”
“你说什么?!你一个小丫头……!!”
在正要从腰间掏出手枪的青年将校眼前,剑刃刺了过来。
“退下,这是敕令!”
神乐那冷冷的话语,在营帐中低沉地响起。剑尖指在了他额头正前方,青年将校一动也不敢动。神乐的话语中充满了威严。
“违抗陛下的统率,我可绝不轻饶。我对你们一直以来的冲锋陷阵表示敬意;但如果你们再胆敢侮辱陛下的话,神明队和慧剑近卫师团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在营帐中笼罩着的寂静,显得沉甸甸的。
“登基大典已经举行过了。若是不听从陛下的敕令,就只会成为贼军人人得以讨伐之。你们难道有此意吗?”
神乐充满杀气地问道。站在她身后的七名神明队队员目光也绝不同寻常:那目光正是不惜血溅当场的目光。将校们都咬紧了嘴唇,只能对着神乐说的话摇了摇头。
神乐再一次对在座人员怒目而视,收起了剑,断言道。
“明天早上会在鹤川、刈羽桥举行与帝国军特使的会谈。河南方面军给我遵从皇王的方针行动。结束。”
收到了河南方面军司令官的应承,神乐转身出了营帐。
夜半的平原,正是秋日星星的舞会。
从笼火中冒出的火星,向星空溅射而去。十月凉爽的夜气温柔地轻抚着神乐发热的面颊。
在这块美丽而宽广的平地上,有总共将近三百万名帝国军和皇王军的将士被封在堑壕以及混凝土要塞中,相互对峙一动不动。在距离去年十月开始的战斗整整经过一年的现在,仅仅是有数万人死伤,战局却依然胶着,丝毫没有进展的迹象。尽管已经在背后感觉到了悄然前来的乌拉诺斯的气息,但目光又不可能离开眼前的敌人,因为双方都明白,自己准备逃跑的一瞬间就是自己全灭的时刻。
她依旧一句不发,拖着右脚向前移动。两天前她被雪平砍到的右脚尽管硬要站还是能站起来,但却给走路带来了极大的障碍。
一回到神明队的野营地,副长温柔地笑着说。
“姑且,还是顶住了啊。”
神乐有些没有自信地思索着。
“他们的确还是会觉得可疑啊,京凪离宫那件事他们已经知道了。已经没有时间犹豫,得赶快了。”
“还差一步,马上战争就结束了,死去的队员们也会得到补偿。再支撑一会儿,一起努力吧!”
对副长的鼓舞,神乐回以笑容。
“……嗯。还差一步,就一步了……”
她有些自言自语般地这么低语着。对着大用、籾山以及在京凪离宫的战斗中死去的所有队员们,神乐起誓着第二次多岛海战争的终结。
然后神乐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在灯笼中点了火,喝了一口水桶中的水,终于倏地松了一口气。
急袭京凪离宫那正是前天的事情。
就在神乐率领的一队夺去玉玺的同一时刻,别动队扣押了最高战争指挥三人,也就是久远寺首相兼陆海军大臣、南正觉陆海军总长、马喰外务大臣,成功监禁在了神明队守候室。
同时,在帝都“箕乡”,慧剑近卫师团武力压制了主要官厅以及箕乡大本营、报刊广播本社,完全统治了情报。不要说是皇王国的国民,就连河南方面军、地方镇台都没有察觉到军事政变的发生,昨天,主要报刊的头条上都踊跃着“让位诏书发布,义仁皇王登基”的文字。此后不久,就在箕乡举行了即位大典,大威德亲王即位成为当今皇王,然后今天,就发布了紧急敕令第一号,赋予紫神乐准将作为特派全权大使以缔结休战协定的任务,而她便来到了河南。
在这惊涛骇浪的三天,她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一直紧绷着神经,从京凪到箕乡,再转移到河南。非常不可思议地,她感觉不到疲劳;每当想到压在肩上的重任时,就怎么也说不上疲劳了。
神乐躺在了睡袋上。明天早上终于是在两军进出隔河相望的战斗区域,与帝国军特使露天会谈的时候了。
——巴尔塔,你会来吗?
她一边望着天花板,一边叫着他。她特意指名巴尔塔扎尔当然是为了让这只要话语稍稍出现瑕疵就会出现致命伤的困难的交涉顺利进行。此前那么大规模的计划已经进展过来,她不希望在最后因为琐屑的失误而跌跟头。
神乐闭上了眼睛。她也觉得能睡的话还是睡一会儿比较好;然而她精神异常清醒,完全没有睡意。
——马上,我的人生也要走到尽头了。
——剩下的时间还是好好地珍惜吧。
如果能顺利地缔结下休战协定,帝国军顺利地从秋津大陆撤兵,神乐就会释放最高战争指导会议三人,然后她就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