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就会死去;而且绝不可能实现目的,而只会留下逆贼的污名;而亲王,作为军事政变的罪魁祸首,将不可能免于处罚。如果这场战斗输了的话,就什么都结束了。只有胜利才行,而要获得胜利,就只有斩杀同胞们了。
——在浴血浑身的道路上前行吧。
神乐紧咬着嘴唇,将腰间剑的剑柄放在手上。握着重机关枪枪柄的敌兵背部在灌木丛前方十五米处。她环视着周围:时不时能看到身着蓝色制服的直卫队队员藏身在建筑的蔽荫处,对神明队发出枪击。
尽管风险很大,但也只有这么做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将尚存的多余的人类情绪随着呼气一同呼了出来。
然后她睁开了双眼,露出了寒冷彻骨如同野兽般的眼神。
——一切罪孽,皆由吾身偿还。
她做好决意,如同豹子一般,一下子从灌木丛冲向了重机关枪阵地。
装填手冷不防地转身朝向她,嘴巴微微张开。
与此同时,神乐从鞘中拔出的剑的钢刃,映照出了空之色。
——你不原谅我,也可以。
剑尖,贯穿了装填手的喉咙。
钝而沉重的触感,从双手的手心中传达过来。
那正是夺去一个人性命的触感。
——诅咒我吧。
她拔出剑尖,鲜红的飞沫溅湿了神乐洁白的侧脸;而紧接着,又是向转过头来的射击手的头颅上横向飞速的一闪。
红色的浊流猛地向上喷出。
右后方的两名敌兵察觉到了神乐,一边下意识地发出怒号一边用步枪的枪口对准她。
头发、脸上以及上半身都被血浸湿了,神乐拉起痛苦得打起滚来的装填手后背,将其当成自己的盾牌。
两发、三发、四发。
忍受着穿过肉体的沉重响声,神乐将装填手的身体向前抛出,迅速跳过了土包藏起身来,向散开的同伴们挥了挥手。确认了状况的四名同伴冲了过来,蹲下来与神乐紧贴在一起,在极近的距离点了点头。
背部一边感知着打穿土包的冲击,一边确认着状况。
“大家都还好吗?”
“伊藤和高桥,还有京极在降落的时候被击中了。”
“……这样啊。”
他们是比起神乐资格还要老的队员,是非常出色的下士官;正是他们支持着年纪尚轻的神乐,助她统率全员。
没有时间哭了。为了他们,一定要让作战成功。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出她的手在颤抖,神乐发出尽量平淡的声音。
“还有两挺重机关枪,得先夺下来。”
“是!同伴们已经四处散开了。”
空挺降落后,向离宫内渗透然后歼灭敌人:神明队各队员已经做过好几次这样的训练了。尽管遭到了伏击,可他们是绝对不会输的。现在必须把这里交给同伴们,而自己则去实现最终的目标,神乐这样判断道。
“我去找皇王和玉玺,大用和籾山跟我来,加藤和小林占领机关枪座以后,请你们前来支援。”
“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脑袋被刺穿的装填手瞳孔中映出的自己的表情从记忆中消去,也将斩杀人命时手心的感触消除,神乐竭力挤出冷静,盯着最深处宫殿的方向。
毫无疑问,在这个时候,雪平一定在皇王旁边,听从着皇王的指示行止。誓死守卫皇王是雪平所走的道路,而夺取皇王的权力是神乐所走的道路;血脉相连的兄妹二人的道路,马上就要正面冲突了。
——即便是兄长,也会斩杀。
——吾,已堕身修罗。
神乐用袖子擦了擦沾上血的面颊,将刀上的血甩了甩,面对两名部下点了点头。她一度深呼吸,瞅准加藤和小林施与援护射击的时机,从土包的背阴处纵身一跃。
在脚下,碎子弹扬起了砂子。她就像野兔一边敏捷,藏在了茶室的背阴处。离宫的缩略图她早已成竹在胸。在左手边是正殿,而再前方由回廊连结的地方,就是内殿。如果皇王仍然在此的话,就在这其中的一个地方了。
神乐紧紧盯着那个方向:恐怕不在正殿吧。
都这个时间了,还是应该去看看内殿的情景。应该迅速穿过正殿,直接踏入内殿吗?
没时间犹豫了,只好亲身一试。
神乐从建筑后面仅露出半张脸,观察着内殿的方向。
尽管她看不到敌兵的身影,但在暗处一定是有的,而且还在看着自己;如果勉强冲出去的话,会立刻被击中。
“队长,我上。”
大用这么低语道。他是打算挺身试探出敌兵的位置吗……
他是个优秀的下士官,她不希望在这里失去他。然而没有时间了,神乐所能做的只有感谢了。
“谢谢你,我会铭记你的恩情。”(译者注:翻译成“我会铭记你的恩情”的地方,原文「恩に着る」,原文并不一定有“我一定会记下你的恩情”这么强烈的谢意,但这里为了不与第一个分句重复,便做了这样的处理。)
“是。籾山,拜托了。”(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