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财阀的名门子弟,还是雷尼奥尔已卧病在床。
掌握着宝箱钥匙的人正是巴尔塔扎尔·贝尔纳。
如果巴尔塔扎尔能如伊丽莎白心愿动作的话,宝箱的盖子就会打开,而根本不存在的五百亿佩塞斯就会从空空如也的宝箱中涌出来。
雷尼奥尔和巴尔塔扎尔。
这两个怪物的重逢,将使得伊丽莎白积累起来的一连串布局以胜利告终——
“可上校看样子非常憎恨会长,我觉得他不会主动去见。你有胜算吗?”
听到她的提问,伊丽莎白的目光离开了窗子转向了柯莱特,露出了迄今为止从未露出的笑容。
“我还有杀手锏。”
那是总让人感觉带些小恶魔气息的,女王的微笑。
——这孩子,究竟什么时候学会这样笑了啊。
柯莱特都不禁感到有些恐怖,盯着伊丽莎白不无肮脏的笑容——
做了个被魔女监禁的梦,趴在办公桌上打盹的巴尔塔扎尔不由得倏地挺直了脊背,眼睛凝视着周围。
一个人也没有,可以放心了。回想一下那噩梦,似乎浮现出恶魔般笑容的少女抓住了暴走的巴尔塔扎尔,还不断往他后背灌着冰水。
“看来是累了。”
他这么对自己说着。也难怪啊,不断往返于Air Hunt岛圣·沃尔特帝国综合作战司令本部与桑托斯岛希尔瓦尼亚王国军作战司令室的日子已经将近四个月了。能好好睡觉的时间只有在移动的飞艇中,而一落到地面上便立刻有堆积如山的问题向巴尔塔扎尔压过来。尽管他用尽自己所有的智谋与办事能力越过了耸起的诸多问题的波涛,但又会有怎么越也越不完的新问题在面前汹涌澎湃地溅起飞沫,滚落下来。
他也正期望着这样的状况。不会受那些愚蠢的参谋将校所累,可以尽自己一切能力穿越、斩断、对付那诸多问题的波澜,哪怕只有一点点,还有种能让两军前进方向随自己所愿改变的快感。尽管他忙得连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的时间都没有,但他却确实地感觉到这是他一直以来最充实的时光。
“好了,开始干吧。”
他再次给自己鼓鼓劲,眺望着窗外的风景,确认了这里是桑托斯岛谢拉格里德市政厅,便开始着手去做与希尔瓦尼亚军相关的事务。
他毫不畏惧淤积在身心的疲劳,努力地对应该处理得案件洪水施与治水工事。支撑着他气力的正是对雷尼奥尔的憎恨,仅此而已。
发迹,掌握强大的权力,然后踏平贝尔纳财阀。
正是为了破坏雷尼奥尔所建立起来的一切基业,巴尔塔扎尔才一直活着。
正因为此,无论怎样繁重的任务他都能忍受。
“哭喊吧,死老头。”
一边针对伊斯拉舰队与希尔瓦尼亚王国军,以及圣·沃尔特帝国军多岛海舰队的今后共同作战计划立案,巴尔塔扎尔那样破口大骂道。
“我每一天都在向你的宝座靠近着。”
最近他的自言自语也日渐频繁。由于基本上总是充分调动着脑神经细胞,发热而膨胀的思考碎片则不知不觉地从嘴里吐露出来。由于这是在自己的房间,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他只是不断向不知身在何方的祖父送去怒骂。
——我的活跃应该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恐惧吧,战栗吧,为如此对待我悔恨吧。
——有朝一日,我也要给你献上那地狱般的流动战场的大礼。
凭借那憎恨的力量,他寻找着让三军毫无阻碍地取得联系的方策。
这段时间,他在Air Hunt岛的时候就思考着让在秋津大陆的一百七十万将士撤退的方案,而在桑托斯岛的时候则不断考虑着与伊斯拉舰队的共同作战。这是无论哪一项失败都会与帝国灭亡紧密相连的重大作战。压在巴尔塔扎尔头脑中的责任实在重大。
关于伊斯拉舰队,尤其因长期航海损伤舰体的修复和弹药补给,以及一部分舰艇武装的更新是当务之急。为了千方百计地筹集这笔资金,前天,伊丽莎白专程赶赴一座小孤岛使用圣杖闹了一出愚蠢到家的戏,能被那种东西欺骗的投资者,得有多么不食人间烟火啊。价值五百亿佩塞斯的金银珠宝在海底的沉船上长眠什么的,简直就是烂醉的痴话。
“果不其然只是个笨女人。”
本来还想着说不定她还真有相当的政治能力呢,应该是杞人忧天了;她果然还是和士官学校时代一样,是一个只知道时尚秀的笨女人。如果没有我的话她就只不过是个美猴王,一定是只有在我手中被好好操纵一番以后才被人当作正儿八经的女王所承认。(译者注:翻译成“美猴王”的地方原文「エテ公」,本应为「猿公」,但「猿」读音「さる」,与「去る」相同,而「去る」有离去、失去的意思;后来人们觉得不吉利,就取其反义,产生了「エテ公」的说法,「エテ」与「得て」同音,而「得て」就是得到的意思。)
别担心了伊丽莎白,你的工作就是一心一意地跟随我的指挥棒,磨破了牙龈敲锣打鼓;只要我放下指挥棒,你就闭嘴不要再敲:这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
正当他一边想着这些绝对不能说好的事情一边忙于工作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王家的侍从官露出脸来。
“失礼了,格林上校。陛下说有急事,要召见您。事情突然我惶恐之至,不知您有时间过去一趟吗?”
“……这样啊,还真是罕见啊……好吧,我这就去拜访。”
看样子出什么问题了吧,伊丽莎白直接召见他这还是第一次。他与侍从官一起走出作战司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