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飞空岛上与吾等共同旅行一事有所不知吧。”
刹那间,一道闪电划过了巴尔塔扎尔的脑髓。
我才疏学浅。
第一次听说。
“………………”
他脚下摇了起来,以为是地震了,可真正摇动的只是他自己的双脚而已。
——妮娜·维恩特曾和路易斯他们同行?
伊丽莎白带着满脸歉意,代巴尔塔扎尔回答了阿梅里亚。
“由于担心会引来不必要的反感,我便未曾对圣·沃尔特帝国的诸位言及此事,因为我怕会给共同战线带来障碍……”
路易斯慌忙在面前摆着双手,让她不要谢罪。
“这点我们当然明白。对圣·沃尔特的人们来说,乌拉诺斯是恨之入骨的仇敌嘛,有恶意的笑话会流行起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也根本没有必要在路易斯提督面前说吧。”
伊丽莎白用极其严厉的视线盯着巴尔塔扎尔,责难着他。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提督您竟然认识妮娜……”
他如此找着借口,伊丽莎白终于发怒了。
“岂止是认识!提督组织起第二次伊斯拉舰队再次踏上旅途,正是为了夺回妮娜·维恩特呀?!妮娜女王可是为了拯救飞空岛伊斯拉,才自愿只身质于乌拉诺斯,来到王都普雷阿迪斯;而伊斯拉舰队正是为了回报妮娜女王的心情,经过无数艰难险阻才来到了多岛海……!”
巴尔塔扎尔脑内顿时波澜万丈。看样子这些妮娜的玩笑是彻彻底底把自己玩脱了(译者注:原文「完膚なきまでに、ニナのジョークネタは失敗だったらしい」,就是说讲这些笑话失败到极点失败到体无完肤的意思)。本来这些都应该是为了回避不利话题并且收买路易斯而讲的坏话,可这就是所谓精准地踩上了绝对不能踩的地雷吗……
“路易斯提督,我真的非常抱歉。这个人他并没有恶意,只是……该怎么说呢,虽然身为参谋将校他非常优秀,可人情世故懂得太少……”
对着不断道歉的伊丽莎白,路易斯再次“哪里哪里哪里”地夸张地摆着手,快活地笑了。虽然那表情刚刚还在巴尔塔扎尔接连不断的笑话攻势之下愈发阴沉,但现在已经转晴,重新变得开朗了起来。
“两位在学生时代是故交吧。格林上校是学长,而陛下则是学妹呢。格林上校想必也和陛下关系很不错吧。今天我也得以窥视陛下的真性情,可谓光荣之至。”
路易斯那颇有些玩笑意味的话,让伊丽莎白的脸变得通红:她意识到刚刚她忘记了自我,而恢复了自己的天性——身为塞西尔的天性。
“……抱歉,一不小心就回到学生时代的样子了。果然上校在身边还是不行啊,就像一下子时间回卷了一样。”
“哪里哪里,二位都还年轻着呢。会吵架也是理所当然,能忘记身份去尽情争论想争论话题的朋友,可是非常珍贵的哟;等到了我这个年龄,连吵架的机会都没有了呢。”
路易斯好像不仅没有被伤感情,反而更加敞开了心扉的样子。不愧是率领了大舰队的提督,宽宏大量。巴尔塔扎尔十分恭谨地道歉,
“……我非常抱歉。由于在王国军与我军的协作体制上还有诸多分歧……确实无法充分地交流信息。”
“啊,嗯,不用在意嘛,我也非常理解圣·沃尔特的人们憎恨妮娜·维恩特的心情:乌拉诺斯的确在以她的名义组织着巨大攻势;再者,由于妮娜加冕时间不长,吾等也预见到她要撼动宫廷,仍然需要一定的时间。在她个人的主张可以代表乌拉诺斯的主张之时,战争应该就会立即结束,但那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了。而且……”
路易斯正要继续说下去,可他的台词却被其他声音覆盖了。
“那一天不会来的。”
那声音非常嘶哑,就像是生锈的金属管嵌进了喉咙一样。
“如果妮娜稍一有觊觎实权的举动的话,应该就命不久矣了吧。”
有一个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在巴尔塔扎尔的身旁,嘴抵着玻璃杯。
“…………?”
“涌了出来”,他的登场与这个表达方式十分贴切,简直就如烟一般。他一边冷笑着一边吐出那危险的台词,带着惹人不快的表情呡了一口葡萄酒。
“这不是殿下嘛,真是稀客啊。您不是挺讨厌这样的派对吗?”
路易斯满脸堆着笑意,迎接那个男子,看样子他是某地的王族。他身材矮小而消瘦,在脸部呈现浅黑色的皮肤上,泛着银光的眼神显露出十足的颓废之色。宽大的翻领衫,上了些年头的胸饰与肩章,以及夸张的衣服下摆和位于袖口的金色刺绣。男子用鼻子对路易斯的话语哼了一下,看都不看巴尔塔扎尔,而极其自然地将零碎的目光朝伊丽莎白送去。
那男子的氛围让巴尔塔扎尔在脑中形成的印象,一语概括就是“腐朽的蔷薇”,那在弃置的花坛中开放,在无人注目的地方依然站立但枯萎腐朽的蔷薇——
路易斯介绍了下男子。
“这位正是作为乌拉诺斯那方的亲善大使来到我们舰队的乌拉诺斯第二王子马纽斯·西德斯殿下。殿下,这位是伊丽莎白·希尔瓦尼亚女王陛下;在她旁边的是圣·沃尔特帝国军作战参谋巴尔塔扎尔·格林上校。”
伊丽莎白与巴尔塔扎尔都行着注目礼,但马纽斯却只将自己目光的焦点朝向伊丽莎白的脸对面的墙壁。
“初次见面,马纽斯王子。您刚刚的一番话让我感到兴致勃勃呢。都说您对乌拉诺斯王宫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