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果然是空穴来风啊。”(译者注:译为“果然是空穴来风”的地方,原文「やはり根拠がおありになるのですか」,意思就是“是有根据的”。注意“空穴来风”这个词的用法,原本是说有根据的事;但后来被误用了很久,到了现在竟然两种用法都可以了——即“有根据”和“没有根据”)
对马纽斯那不逊的态度丝毫不惧,伊丽莎白敦促他继续说着。马纽斯视线的焦点移到了伊丽莎白腰部对面的地板,歪了歪嘴唇的右端。
“看来是和不知深浅的舰队勾结到一起了啊。”
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再次用那宛若金属管的声音突然将话题改变了。伊丽莎白看起来也没有露出特别不快的神情,开朗地回答道,
“我非常感谢提督的英明决断。”
马纽斯的视线稍稍抬起了一些,这次将焦点堆在了伊丽莎白胸部对面的墙壁上。
我对世界的一切都讨厌透顶,也鄙视在存在于世界上的所有人类。
马纽斯那充满嘲讽的视线、撇着嘴唇的样子,以及时常总是喊着嗤笑的话语之声响等等,总之就是这个男人身上一切的氛围都似乎在流露出这样的话语。
——我讨厌这家伙。
巴尔塔扎尔对马纽斯产生了这样的印象,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大概今后也绝对不会改变这个印象了。
“孤如果是这个人的话,”
马纽斯仅仅用指尖指了指旁边的路易斯,发出讽刺与无趣混杂的声音。
“就会将手里的棋子送入这个国家的立法府,声称要战时立法以取得租税,来刷新伊斯拉的装备。”
这对于女王来说是大不敬的发言。如果王国军的将官在现场的话,应该连军刀都拔出来了。然而伊丽莎白却出人意料地有胆识,对马纽斯的话语,她露出了佯装不知的笑容。
“您能教我乌拉诺斯的传统异民族统治法,在下感激不尽。乌拉诺斯也是这样子让哈尔蒙迪亚皇国给他们纳贡的吧。”
对着毫不变色的伊丽莎白,马纽斯将他那扭曲的视线射了过去。
“没有上佳军备的统治者必定走向灭亡;竟将军备大事交予不知自何许来的其他国家,真是愚蠢之至。”
马纽斯早已对自己的轻蔑不加掩饰,嘴唇两侧都堆满了嘲笑。
“如果您对败北如此希冀,就尽管将援军领进自己的国家吧。”
伊丽莎白嘴唇依旧充满笑意,睁开了好胜的眼睛。
“能与一国王子攀谈,在下真是愉悦之至,简直就像是时空穿梭到了中世纪一般。”
与马纽斯的声音截然不同,语调中全然不带嘲讽的感觉,却无比快乐地挖苦着对方。
“您说的这些那可是在舆论主要以口口相传以及看板的形式这一时期的重要思想。过去,在圣·沃尔特帝国有一位叫马齐纳贝里的思想家,便将王子所述的内容写成了一本名为《君主概论》的书;而现在就感觉是马齐纳贝里本人来到了面前,在下感到无上光荣。”
巴尔塔扎尔不禁在喉咙深处笑了:对于这个蠢女人来说,这回击还真是不赖。尽管马纽斯的看法是正确的,但却仅仅是军备朴素的中世纪时的观点。在行使军事力量需要议会的承认以及需要花费海量金钱的近代战,与他国联手共同作战倒不能一概归为愚蠢之策。甚至如果国家之间经济原理、战争目的以及政体均相同的话,毋宁说积极地取得密切联系,还有可能充分促进双方的国家利益。
“不知您还愿意给在下讲授讲授一千年前执政者的思考方式吗?”
伊丽莎白有些可爱地歪着脑袋,缠着马纽斯继续讲述。
——出乎意料地能干嘛,这个女人。
心中不断对伊丽莎白刮目相看,巴尔塔扎尔带着无上愉悦的心情等待着马纽斯的反应。
是不服输地再次进行批判呢,还是出离愤怒而吐出粗口呢,抑或是无言以对当场离去呢,他本以为反应无外乎这几种,然马纽斯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这难以下咽的葡萄酒,要我再勉为其难地喝一杯也可以哟。”
他这么说着,便从侍者手中接下了新的玻璃杯。尽管讽刺以及嘲笑都没有从他的表情中消失,但不知为何,他应该是到兴头上了。好像这事态也的确是罕见,路易斯与阿梅里亚都有些意外地面面相觑着。
“听说要在这岛屿的证券交易所放出巴雷特洛斯公债,你是认真的吗?”
马纽斯将话题甩向了和之前完全没有关系的方向。伊丽莎白好像也全然不介意,回答道,
“这对谢拉格里德股市来说,完全没有不利之处。”
“谢拉格里德市场,要实绩没实绩,要信用没信用,要集中一流的投资者是不可能的。”
“在下也并未如是思虑。”
马纽斯呡了一口葡萄酒,“真难喝”,如是低语了出来,之后继续说道。
“你能理解为什么塞尔福斯特市场会是过去多岛海世界的金融中心吗?”
伊丽莎白立即作答。
“这是因为那里有能将纸币立即兑换成黄金的能力。由于多岛海世界的列强全部都是黄金本位制,而塞尔福斯特市场正是因为存有黄金,才得以在此集中金融的星级大佬。如果在塞尔福斯特交易的话,最终一定可以将纸币兑换成黄金。正是这样的安心感将投资者千里迢迢唤来此地。”
虽然自己一直将这女人当笨蛋来看,但难道说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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