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样的话。
逐渐模糊的视野中,映入了男孩子的面孔。那表情总感觉像是在哭一样,竭尽全力而且拼死的表情。虽然曾以为是清显,但不是的。
这个人是……
“美绪,别放弃。我可从来没有用这种程度就死的方法训练你!!”
面孔以她从未见过的程度扭曲着,蜂鸟紧紧地握着美绪的手。
这个人,也能作出这种表情啊。
呵,意外坦诚的面孔呢。
“把衣服割开,将白兰地敷在伤口上,别磨蹭了快动手,不要杀了美绪!!”
连伊格纳修的鬓角都浮现出血管,对着周围的士兵们怒吼道。然后他从极近的地方窥视着美绪的面孔,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注入给她一样甩出了话语。
“伤很浅,保持住意识。听好绝对不要放弃,活下去。能活下去的。绝对不许你在这种地方死!!”
这个人,也会带着如此拼命的面孔,说出这么亲切的话来啊。明明一直摆着一张臭脸默不作声。说不定,男人啊,就是对即将死去的女子很没辙呢。
明明好像全身就要变成冰雕一样冷地无法忍耐了,蜂鸟和伊格纳修那意外的坦诚面孔实在是有趣,美绪不由得笑了出来。
“我会努力一下哟。”
从那苍白的嘴唇中吐出逞强的话语,美绪的意识陷入了黑暗的最深处————
柔和的风拂动着头发。
绿色的草原上,是黄色的花瓣,湛蓝的天空以及纯白的积雨云。
那正是油菜花的海洋。
蕴含着满满的嫩草清香的夏季的风吹了过来,那黄色的海洋毫无声息地微微摇动着。
仰头一看,从那宛若水彩一样的青空,一只白色的鸟仿佛突然出现了,在飞翔着。
“菲欧。”
十二岁的我呼唤着鸟的名字,在它的翅膀下方屏住呼吸奔跑着。
那正是让人怀念的、梅苏苏岛的油菜花田。
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奔跑,那理由她是明白的。
因为菲欧要为我找到命中的那个人。
看啊,它的羽翼沿着一条直线从空中俯冲下来——
在少年的草帽上停住了。
我也知道那少年究竟是谁。露出笑容,向前伸出双臂,不由自主向少年奔去。
“清显。”
双手环抱着他的头部,脸颊在上面来回蹭着,呼唤着他的名字。
“美绪。”
清显也呼唤着我的名字,将油菜花冠戴在了我的头上。
我带着笑颜,如是宣言。
“我是清显的新娘!”
然后从右手的中指拔下了银色的戒指,戴在了清显左手的无名指上。
那是起誓着永恒之爱的仪式。
我们两个,会永远在一起。
直到逝去之前,一直在一起活着。
明明应该如此。
“你的父亲,引来了乌拉诺斯呢。”
紧紧抱住的清显,那么说着。等回过神来,油菜花田已经着火,乌拉诺斯的战斗机飞行在了上空。
“我的家人,都被你害死了。”
等再回过神来,在我的脚下横躺着三具尸骸。那是面目全非的清显的父亲、母亲,还有姐姐。
清显将憎恨的目光对着我,将戒指从无名指上拔了下来,扔向了火焰中。
火焰的幔幕翻滚着,盖住了清显。等视野再次拉开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十八岁了。
Air Hunt岛正在燃烧着。从乌拉诺斯飞空要塞上起飞的轰炸机,将我们的母校和住惯的街道炸了个一干二净。
“这次空袭,也是你的指引。”
清显冷冷地如是告知。
“梅苏苏岛和Air Hunt岛,我的故乡和第二故乡,哪个都是你烧毁的。”
我点了点头。
“是的。我,是个间谍。欺骗你,真是太有趣了。”
戴着枯萎的油菜花冠,我一边哭着,一边嘲笑着清显。
从眼梢,一滴眼泪流了下来,她睁开了眼睛。
视野的一面,显出茜色。
眨了眨眼睛,美绪发觉自己正仰卧在床上躺着,仰视着被染上夕阳之色的天花板。
正当她要抬起上身的时候,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右边的肩胛直到腰部都打着绷带,右肩的后面和左侧腹都有十分严重的痛觉。
“嗯……”
她皱着眉,左手扶着床的把手,重新打了打气,总算是抬起了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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