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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挡风的对面,海、水平线与天空交替出现在上方,然后向下方消失而去。他一边忍耐着压身而来的强烈的惯性加速度,一边紧咬着牙关,不断描绘着圆环有些向旁边倾斜的筋斗。
那时,不经意间,他想到了在Air Hunt士官学校与伊莉雅反复进行模拟空战时候的事情。
——那个动作……与伊莉雅所说的那个挺接近的……
那都是在一年多以前,伊莉雅为了重现父亲的技能,几次三番地拜托清显演习着翻筋斗的格斗战。
在倾斜的筋斗顶点附近,有一个能让失速与空中分解同时发生的像是“真空地带”一样的地方,在那里如果能熟练操作三舵的话,一瞬间就能绕到对手的背后……伊莉雅那时这么说道。
有一个过去完成了那个动作,被称为“空之王”的男人。
——卡斯滕回旋。
那是由伊莉雅的父亲——卡斯滕·克莱施密特完成的传说中的回旋。现在清显在率领着从属机打着筋斗的状况,与伊莉雅好几次演习时的状况是相同的。
咕噜一下,在体内涌上了某种东西。
作为飞行员那狰狞的本性,突然涌了上来。
——说不定我也可以做到。
——在被从属机保护着的现在,应该可以……
即使卡斯滕回旋失速了,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有从属机的保护就有重新抬起机身的可能。
——要试试看吗……?
作为飞行员说不定能到达一个新的次元,那样的诱惑加在了驾驶杆上。正当他在右踏板上即将用力的时候。
——如果失败的话,从属机就会被干掉。
那样的思绪闪过了。
“……呃……”
清显踏在踏板上的力量松开了。驾驶杆也摆成刚刚那样,继续做着纵向的回旋。
——不能乱来,否则会搭上从属机的性命的……!
他第一次意识到还是这样的想法更强烈一些。
——必须用确保能胜利的方法去获胜……
虽然痛苦,但没有办法。如果能就这样忍耐住回旋的话,总有一刻能钻到对手的后面。现在自己的机翼所承载的并不只是自己的命,他还背负着部下的生命在飞行。他将那样的劝诫刻印在自己体内。
他拧着脖子,以后仰的姿势仰头看着机体后方的敌方三机小队,忍耐着痛苦。虽然那重荷痛苦得无法忍耐,但一旦输给那痛苦放弃回旋的话,敌方就会绕道自己的身后取自己的性命。现在对手也一定在搭乘席中承受着同样的痛苦。虽然他对圣·沃尔特飞行员的优秀已经于胸了然,但绝对不能输。
——让他们看看武士的尊严。
他努力硬撑着睁开眼睛,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被撩动了上来。那种痛楚,让我着驾驶杆的手都在震颤了。然而一旦在驾驶上缺乏细致的话,一定立马就会被敌人绕到背后吧。在这片空战场上,一瞬间的疏忽就马上会和本队三名队员的死亡相连。
忍耐,忍耐,超过了极限也要忍耐……
可以看到在机体后方的敌方队长机,像断了线一样轻飘飘地向清显的头顶上方逼近了。
他败给这种痛苦了。
一瞬间,清显便取得了对手的背后。敌方小队已经无法维持住队形,他们的从属机已经从纵向圆环中弹飞了出去。
在瞄准器中将可悲的小队长机收入,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村雨那二十毫米机枪,将贝奥伊戈尔变成了火球。看到翼内残留的炸弹就像窜天猴一样向空域四散而去,没有沉浸在击落的余韵之中,便向被弹飞的敌方从属机袭击而去。
不断承受着纵向回旋的飞行肉体经过消耗、已经轻飘飘的从属机,完全没有留意到清显的存在。
——我的从属机呢?
稍稍向左右两边瞟了一眼,达姆巴佐利克和联介虽然比清显稍微慢一点,但仍然保持着三机小队的阵型。真是足够优秀啊。
——真是可靠啊。
拜托两人保护自己背后的安全,清显接下来也击落了敌方从属两机。由于迄今一直一个人在飞行,那种有从属机保护背后的感谢之情渗入了他的身体。
——多亏了从属机,才得以继续活着……
他自己察觉到了这一点。他通过扬声器对从属机们说着。
“还能行吗?”
应答立即就返回了。
“是!”“仍然还可以!!”
虽然感叹两个人声音都多少有些疲惫,但充实感也传达了过来。清显点点头,鸟瞰着空中战场,将矛头指向了直直向Mesusu岛冲去的地方轰炸舰队——
将敌方舰载机轰走,降落到地面上,向航空指挥所作完战果报告后,达姆巴佐利克和理解带着兴奋的面孔跑了过来。
“谢谢您,坂上少尉!!多亏了您,我今天击落了一架呢!”
清显对达姆巴佐利克的初次战果感到吃惊。完全没有注意到。
“诶,什么时候?完全没有看见啊。”
“少尉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