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对你这样的主观臆断毫无兴趣,要想弥补这种战斗力的差距也只能用逆登陆了,只是在这么赌一下……抑制住这样的话语,巴尔塔扎尔回答道,
“正如您所言,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至少给我提高警惕,他咽下这番话,就从房间中走出,向败将维克多准将打了招呼,为一连串确认请求的失礼道了歉,为了不影响今后在人家心中的形象,便反复传达着“运气不错”,在此后的聚餐中绝对遵守阶级的差距,绝对不做出格的事,贯彻着“在此之后就算被派遣到作战司令本部也会与周围努力协调,认真地从事自己的职务”这样的态度直到半夜,从士官食堂出来,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Santose岛的交通工具中,马车是主流。他叫了一辆当地人运营的人力马车,向士官宿舍去了。
今天是成果非常丰厚的一天。
兵棋演习的结果向作战本部的司令官们传达以后,如果他们脑子确实好使的话,巴尔塔扎尔就会被分派到海空军作战司令本部吧。顺得不能再顺地,巴尔塔扎尔在军方中枢参与作战计划的立案这件事都指日可待了。
——赌上人生的重要比赛胜利了,真可谓迄今为止最大的成果。
他心中不断自我称赞着。
然而不知为什么,成就感很稀薄。本来再高兴一些也无所谓的,可他并没有那么兴奋。在演习结束后,他一直任由冷而干燥的风通过胸中。
——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天才。身经百战的参谋将校,也无法与我匹敌。
他虽然试着这么重复着自夸,但岂止说没有喜悦,一种无法言明的空虚感反而降到自己的身上。
他目送着窗户外面。御者座上的角灯,将历经好几次空袭而到处瓦解的街道映照了出来。作为南北多岛海的升降口经历了好几次战火,遭到沉重打击的街道。完全看不到一点复兴的兆头,所到之处到处都是巨大的重型设备在地面上挖掘着。
他到Santose岛时就察觉到了,那明显不是轰炸留下的东西,那仿佛就是感觉能挖到什么新的矿脉那种感觉的大洞,在所到之处都大大地张开着。
据说,能与希尔瓦尼亚王家留下的传说中的隐藏财产——时值总额五百亿佩塞斯(译者注:原文「ぺセス」,前五卷翻译成“贝塞斯”。这次买了纸版才发现是半浊音「ぺ」,而不是浊音「ベ」)——所匹敌的金块在Santose岛的某处长眠着。虽说那流言完全是空穴来风(译者注:原文「根も叶もない」,根也没有叶也没有的意思。注意“空穴来风”这词有两个完全相反的意思:“有根据”或者“没有根据”,译者这里取的是后一种意思),作战司令部便没有当回事,但相信了流言的个人投资者与民间企业便倾巢出动纷纷压上,把传言中“就是这儿了”这样的地方都挖了个底朝天。
真是白痴。
巴尔塔扎尔嗤笑着,目光回到了道路旁。与那些贪得无厌的圣·沃尔特人完全相反的是,一些失去了家庭连安身之地都没有的人们,裹在破旧的毛毯中睡着。半裸的孩子们阴沉沉地看过来,盯着巴尔塔扎尔的马车。
他感觉好像笼罩在岛上的阴暗的空气,都渗入了自己肺部的最深处。自己之所以生出那样郁闷憋屈的情绪,就是这个岛上的气氛使然吗。
——不是吧。
——不是的……
巴尔塔扎尔试着探寻了一下空虚的真正原因。
在窗户外的一片黑暗中,紫神乐的微笑浮了上来。
“……无聊。”
他迅速驱遣了自己的思考。
在自己身上,天真是不需要的。将凡人弄得团团转的感情什么的,必须立刻排除掉。他检查者自己的内心,一旦发现混入了不必要的杂念后,便要立即驱遣出去。
——我可有着盗取国家这样的野心。
——等着吧,老头子,我一定让你哭丧着脸来见……
在他脑中,仅靠一代就筑起贝尔纳财阀的祖父雷尼奥尔那带着威严的毫无表情的脸在燃烧着。
那是巴尔塔扎尔至今为止唯一一个他自己认为“无法战胜”的对手。在刚刚打败了维克多准将,他反而更加没有战胜那个祖父的把握了。
至今为止,无论是谁都在巴尔塔扎尔面前卑躬屈膝。
然而那样的祖父大概即使对现在的巴尔塔扎尔都毫无顾虑,而倾注着嘲笑、侮蔑和傲慢把。靠着现在的成果,还远远无法触及祖父的脚下。
——不是说我是雷尼奥尔的孙子。
——而是你将作为巴尔塔扎尔的祖父在历史上记录下来,可恶的老头子。
——我马上就会抵达你的宝座。洗干净脖子给我候着吧……
窗户外面的景色涂满了憎恶的色彩。
这种憎恨,才是巴尔塔扎尔的原动力。
正是因为有着这种憎恨,即使像被那群愚蠢的人们拉着脚后跟这样的烦闷也可以忍耐。
——对于我生存在世来说,只要有憎恨就够了。
——其他那些什么天真的感情,对于我是多余的……
他倏地向窗户外面望去,在对雷尼奥尔的憎恶之上,神乐的微笑覆盖了上去。他心底响动了一下,迅速收紧了,慌慌张张地消去了神乐。
——究竟在想什么啊,笨蛋。
——和紫没有任何关系,无所谓,究竟会怎么样与我何干。
——让憎恶发挥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