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有什么玩伴之类的吧?只是七年前左右的事,能记住名字什么的吗?”
怎么回事啊。总算抑制住了涌上来的刁难的想法,塞西尔露出了情报的一点碎片。
“玩伴吗~不怎么多呢~我自己,怎么说吧,该说是在温室中养大的呢还是怎么的,亲人们不太让我跟同年代的孩子一起玩耍呢~”
巴尔塔扎尔的鼻子微微张大了。有反应了。他身体前倾,继续追问。
“果然这样吗!在士官学校时代,带着你去派对就是因为你好像深谙社交之道啊,就想着说不定你是相当上流的阶级的女儿呢。在埃利亚多尔之七人中,就属塞西尔你特别有气质而知性呢。”
你这个骗子,明明一直将我当猴对待得很惨还扔香蕉什么的。拼命地抑制住这样想要怒骂的冲动,塞西尔微笑着回应。
“哇~好害羞啊~可是美绪姐才更有气质和知性呢~”
“美绪?和你没法比啊。虽然确实在男学生之中很有人气,但如果站在塞西尔你的旁边的话立马就相形见绌了。你所营造出的那种高雅气氛大概是与生俱来的吧。简直都让人能错看成哪国的公主大人呢,现在也是。”
塞西尔拼命地抑制住了那,想要吐血在床上翻滚的冲动。
痛苦。太痛苦了。一边挠着浑身起的鸡皮疙瘩一边想要在巴尔塔扎尔的两腿之间猛踹一脚。
“呜哇~公——主大人什么的,好、好高兴啊!”
脸部仍然僵硬着,拼命地假装高兴的样子。巴尔塔扎尔露出了爽朗的笑脸,发话了。
“是真心的哟。即使说塞西尔你就是在街头传说中的‘流离在外的公主伊丽莎白’,我也不会吃惊哦。”
巴尔塔扎尔的两只眼睛闪了下光。
正在观察着这边的反应。
——那么那么,怎么办才好呢……
喝了一口葡萄酒,塞西尔对巴尔塔扎尔露出了微笑。
笼络只是时间的问题。
巴尔塔扎尔确信着胜利。
——要操纵这混有鸟和猴子的各种缺点的女人完全不费事。
眼前的塞西尔早就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那证据就是,塞西尔回应的笑容简直是灿烂得忘乎所以。
那也没有办法。被我这样长相、学识、社会地位都属于顶级阶层的青年邀请去吃饭共度同一段时间,要说让她不要兴奋,这反而做不到。看这样子,在士官学校时代我对她施加的所有待遇,毋庸置疑地全部忘却了。这女的长着与鸟同种程度的脑子真是太好了,他这么松了一口气。
从迄今的会话来看,完全看不出来她身上有公主的只鳞片羽,她对Santose岛这个词的反应也显得很淡薄。看上去毫无疑问她并非出身于上流阶级,所以之前突然说她就是公主伊丽莎白也没有任何保证。
——果然,是不同的人吗。
出生在有权力的贵族家里,在乌拉诺斯Santose岛侵略中失去了亲人流离到了圣·沃尔特。会与柯莱特有交情也大概只是因为出生门第高到了那种程度而已。
——这还真是遗憾啊。
——明明这女的要是伊丽莎白的话,一定会很容易操纵的。
心中装满了这样的祈愿,他打出了作为今天吃饭目的的手牌。
“是真心的哟。即使说塞西尔你就是在街头传说中的‘流离在外的公主伊丽莎白’,我也不会吃惊哦。”
与此同时他用最灿烂的笑容对着塞西尔。
——那么,快说出身份吧,你这个结合了鸟和猴子所有缺点的女人。
——究竟只是个奇珍异兽,还是亡国的公主。
——根据你的回答,我会把照单全推给你一个人消失个无影无踪。
在笑容深处,他一边思考着绝对不能说是好的事情一边等待着回答,在稍稍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塞西尔开了口。
“我是公主吗——那还真有趣啊——”
那一如既往的平淡回答。
然后塞西尔将两肘撑在桌子上,两手的手心支撑着自己的下颚,像欣赏野花一样的微笑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机长,你会怎么办呢?”
从巴尔塔扎尔的背筋中,一瞬间爆发出了从未经历过的恐怖。
那是他的直觉察觉到了某种危险,发出了警告。那是巴尔塔扎尔迄今没有经历过的、毫无根据的恐怖。在埃利亚多尔飞艇上好几次跨越生命的危险达成敌中翔破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这种程度的恐怖。
——有什么好怕的,对手是塞西尔,根本没有任何害怕的必要。
他激励着自己,露出飒爽的笑容回应着她抛回的问题。
“即使是那样也没什么好吃惊的呢,你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和品性,都是其他人很难拥有的呢。”
塞西尔带着某种恶作剧般的少女表情,稍稍一动不动地观察了巴尔塔扎尔片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扔出了自己的要求。
“机长,不去见见小清和神乐姐吗?”
“……我吗?为什么?”
“因为是同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