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百度献给某飞行员的恋歌吧
翻译:ihcinihsdk
葬送的曲调萦绕在普雷阿迪斯的云中,从队列的狭缝中流过。
在高度两千米飞翔的乌拉诺斯王都普雷阿迪斯,虽然与地表同样高的云彩流过的光景并不罕见,可是多达两万名的士兵身着一级礼服,组成了多达两百个方阵冲破云霄行进的样子则是世间罕见的一派庄严。
那无常弦乐的旋律余音袅袅,引导着列队向圣庙前的广场行进。
由石板铺设的广场填满了军人们,那中央裂开来,四匹马拉的马车拉进来一口大大的棺材。
盖棺布上,有点缀着王冠与剑的乌拉诺斯王家的徽章。在棺内横躺在干冰的被窝中的是三周前驾崩的乌拉诺斯王奥特加腐烂的身体。虽然说作为一个出生在世上的人,第二天应该就已经被埋葬了,可由于在生前没有明确决定继位者,这样怠慢下来的结果,就是自己只能在冰之床铺上等待着长达三周的协议结束。
送葬的行列中挤满的民众们也前来悼念伟大的先王之死——或者说是尽量不露骨地显出前来游山玩水的心情——在军乐队演奏的苦闷音调中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目送着从车中卸下的圣棺由仪仗兵抬着,登上圣庙的情景。
从棺材的后方,黑衣的王族们由戒备森严的中装骑士们从四边围住,十分庄严。登上台阶,有在建筑物前面支起的一排圆柱迎接着他们。
棺材就在那里停下来,乐队的葬送曲也止住,高亢的钟声响彻了七月的天空。十七名王族用一圈圈花环饯行着,横向排成一列扩散开来,此后只有棺材进入了圣庙。奥特加从此将在历代乌拉诺斯王的身旁陷入永远的长眠。
棺材消失了,向着被寂静封锁的数万名群众,塔钟响了三次便消失了。
插上准备好的麦克,最初向士兵和民众说话的是圣阿尔蒂斯坦教皇府长,教皇伊拉斯特里亚里。
“在将被突然降临的巨大困难所打垮的时候,吾等有必要时常回想圣阿尔蒂斯坦的引导。”
在白色茂密的眉毛下,伊拉斯特里亚里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现出深深的慈爱之色。
“吾之子民哟,不断求索吧。惟有不断求索,祝福方能前来……正如圣阿尔蒂斯坦的教诲所说,失去的星光不会再来。吾等将追悼与感谢献给伟大的王,从此,只能向前迈进。”
士兵们和民众们静静地聆听着,那年逾花甲的伊拉斯特里亚里丝毫不带演戏的话语。
这迂腐的秃驴……
一边在伊拉斯特里亚里背后听着演说,乌拉诺斯第一王位继承者德密斯托利王子若无其事地在心底里不断甩出脏话。
——早晚要杀了你。
他丝毫声色都不露地,不断在自己内心中吐出那样的诅咒,将视线甩在伊拉斯特里亚里细细的背上。
“贤王奥特加所筑成的一个伟大的时代过去了,现在吾等还要编织出崭新的历史。于是乎圣阿尔蒂斯坦给我们投出了选项。我们竭尽自己的智慧,拿出尽可能的慎重,采纳了在这一时代,王位继承者存在两位这一事实的深意。”
数万名群众咳都不咳一下,聆听着伊拉斯特里亚里的演说。奥特加驾崩的第一个消息从王都普雷阿迪斯跑出的时候,五百万市民全员的兴趣都集中在“下一个王究竟是谁”这上面。
按道理来讲,应该是第一王子德米斯特利即位。才二十一岁如此年轻,而且是奥特加和正妻生下的长子,继承的正当性毋庸置疑。
可是四年前“呼风少女”妮娜·维恩特降在普雷阿迪斯,事态急剧变化了。
王位继承者第二位、妾生的王子马纽斯·西德斯作为亲善大使赶赴圣泉彼方的边境国家,取而代之出现的是,被预言为将“天空之霸者”引导至“天地的霸者”、将给世界各处带来永久和平的传说中的存在。在此之后,原本拥戴马纽斯的激进派便笑逐颜开地转而拥戴妮娜,屡屡搬出创世神话去攻击支持德密斯托利的保守派的软肋。
“乌拉诺斯这两千年的时间翘首企盼,终于等来了妮娜·维恩特的出现。正如圣阿尔蒂斯坦预言的那样,吾等必须立妮娜为下一任的王,因为这是乌拉诺斯与圣阿尔蒂斯坦之间结下的契约……”
对带着得意神情向大众极力鼓吹的政官财的激进派,王子德密斯托利带着无尽的憎恨度过了这三周。父亲奥特加健在的时候连一点不稳定的端倪都不让他看见,将妮娜赶到远方的离宫再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老奸巨猾的样子,驾崩以来的这三周间便不管阴晴圆缺极力叫嚣着妮娜继承权的正当性。
在激进派背后暗箱操作的,看样子无疑就是现在对民众说话的教皇伊拉斯特里亚里。虽然还抓不住他的小辫子,可德密斯托利深信着这一点。他大概企图将政治什么的完全不懂的妮娜当成人偶一样操纵着,向乌拉诺斯王府施加绝对的教皇府影响力吧。
伊拉斯特里亚里丝毫不将真心流露,保持着一副完全的深深慈爱的神职者的面孔,讷讷地对民众说着。
“按照惯例,吾等将在五月后——十二月十一日的圣阿尔蒂斯坦的圣诞祭典选出一个人作为下一任王将乌拉诺斯的未来托付之。预言的时刻即将到来。让我们一起亲眼见证乌拉诺斯即将统治天地各处的时候吧。感谢您的指引!”
指笛与欢呼声一概没有。伊拉斯特里亚里将并起来的指尖从眉心一直放到下颚,民众们低着头,献上了对死去先王的追悼,和对圣阿尔蒂斯坦引导的感谢之祈祷。
德米斯特利也带着老实的面孔将视线落下,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一只眼睛瞪视着在自己右边伫立着的身着礼服的少女。
白色的头发,野葡萄色的眼眸,被贴着伊拉斯特里亚里的夸张的白色修道服裹着全身,用一如既往毫无变化的没有表情的脸兴味索然地对着广场上的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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