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要死,清显。”
光那样细语着,染向了清显的心脏。
那曾经冻僵的心脏跳动,又取回了强大的力量。
——这只是个梦,而不是现实。
清显的理性,这样低声私语着。
——但是,是梦也无所谓。
那声音的主人的表情和姿态,在光的幔布内侧里关着,看也看不见。清显伸出手来,触碰到了在光的那边的人。
光的双臂,环抱着清显的后背。
清显也再次,用手臂紧紧抱着那带有质量的光。
那孕育在光中的温暖,以及有朝气的弹力,向清显的全身传来。
去除了死亡的冰冷,生之温暖向身心扩散开来。
真是无与伦比的,幸福。
清显祈祷着这梦不会醒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
在清显的耳旁,那光如是低语着。从清显的眼梢,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刹那间——
在清显的内侧,突然间,那生命根源性的冲动痛切地涌了上来。
究竟是在冰之地狱中继续生存下去的根本的意愿,还是作为男性这一物种所持有的本能性的欲求,或者是两方都有呢。
那灼烧着的热切的意愿让清显的两臂动了起来。那是用理性的力量去压制都十分困难,迄今为止都没有经历过的冲动。
——想成为一体。
——与那光,成为一体。
不断地涌上来,清显向那光之幔幕的内侧,强行插入了两臂。
将那阻挡着那炫目的光的东西抓在手心中,不加思考地就剥了下来。
“啊……?!”
从光的那边,听到了那样的声音。可是清显的神志模糊,根本无法判断出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理性和思考都无法抑制他的行动了。那只是作为一个生命的自然的意愿,清显动着他的肉体。
——将这光,变成我的东西。
那是生物所具有的根本的东西。那是为了让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的行动,而清显的肉体,只是在遵从着这样根源性的意愿而已。
“绝不放开。”
清显,对着光这么沉吟着。
光,流下了眼泪。
为什么哭了呢,清显不是非常明白。
不明白也无所谓,他这么想着。这究竟是梦也好还是现实也好都无所谓了。现在只想排除一切思考,和那光融为一体。
那温柔和温暖,染上了自己全身的细胞。伴随着疼痛的爱意热烈地灼烧着清显的胸膛。意识依旧模糊,只是希求着光,然后与之融为一体。
清显他一直把光抱在双臂中,心脏的跳动产生了共鸣。两人心脏跳动有着共同的步调,那交织而成的生命的旋律在光的内侧如同水流一般地循环着。
他因为感到晃眼而醒了过来。
伴随着呻吟,他睁开了眼睛。全新的朝阳射进了洞窟的深处。
可以听见鸟的声音。潮湿的夏草的气味迎面扑鼻。带有一点绿色的淡淡的晨雾在洞窟外流动着。
清显直起半个身子,察觉到自己只穿着一条内裤。
“啊……”
在洞窟的墙壁上有好几根折断的树枝插在上面,在最前端铺挂着淋湿了的清显的衣服。
嘶的一下,脑部的伤发出低沉的响声。他皱着眉,用手碰了碰那负伤的地方,知道那里已经被军服的袖口所做的应急绷带包扎了起来。
“这里……是……”
是负伤的影响吧,记忆空白一片。昨天发生的事的细节想不起来。
好像是,出去进行索敌训练飞行,途中遭遇了敌机,被追上,逃到了岛上,与后座的某人一起跳下了降落伞……
“美绪!”
清显大叫着环视了周围。
美绪没有在。他慌慌张张地穿上内衣,披着半干不湿的军服,冲出了洞窟。
光芒充满了世界,他不由得用手放在眼睛上面遮住(译者注:原文「目のひさし」,就是说把手放在眼睛上做目障,这里觉得没有必要翻译得那么正式,就转义了)。暴风雨过去,洗去了一切污浊的东西,迎来了一个爽朗的早晨。
密密地笼罩在上方的树木的枝叶饱含着水滴,那水滴反射着朝阳,闪闪发光。那是让眼睛都有些疼痛的鲜绿色。沐浴在光斑中,踏在潮湿的腐叶土上,清显一边叫着美绪的名字,一边进入了森林。
在树干之间的狭缝中,可以看见碧绿的清流。清显将不听使唤的脚向前方送着,到达了布满碎石的河岸。
不知是谁收集来的一束束柴火,在河床上并排放着。然后在水流中。
“啊……”
一个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