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很重要哟。根据时机和场合,有时还能左右国家之间的命运……这个姑且不论。为了从天空中完全扫荡地面的战争,首先必须做好管理这件事。无论什么事情都有所谓阶段这种东西。乌拉诺斯外借给空军力量的国家,只有那些预计能够为未来新秩序做贡献的国家群。他们从来没有与沾满了鲜血的从前的国家联过手。这又是理念的问题了。”
“虽然仅仅听那理念的话,我也只能接受天空居民和地上居民并没有多大差别这种说法。”
“伊桑氏还真是养了一个不好对付的女儿呢。差不多也该进入正题了吧。”
“好的,我一直在等您这句话。”
“你认为,现在这个世界所处的状态是正否正确呢?”
“否。”
“你难道不想哪怕早一刻也好,尽早地让无意义的战争终结吗?”
“我确实想。”
“这样的话,那我们和美绪小姐有同样的想法呢。我们会成为同志的。”
“‘我们’,是指?好像不是Harmondia吧。”
“如你所言。我们正是不被地面上的国境线所囚禁的存在是也。”
“……”
美绪瞪视着塞农那不变的笑脸。塞农用着仿佛早上打招呼一样无心的语调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乌拉诺斯需要你,美绪·塞拉。为了不再因战争的灾祸而增加不幸的孩子们。为了哪怕早一天也好,为了让地上拥有真正平和安定。我希望你能加入空之一族的血脉。”
那向上涌出的愤怒,让美绪的毛发倒立了。
“你是说,让我成为乌拉诺斯的间谍?”
“才不是那样。间谍什么的,那是恶劣的语言。只是赞同吾等的理念就可以了。为了让地上居民成为超越语言、国家和民族的统一存在,需要牺牲我们自己来战斗这种理念。”
“乌拉诺斯所做的事情,只有从天空中践踏地面这一件!”
“这与地上居民自己互相践踏有什么不同呢?机枪、战壕与混凝土要塞使得战死者的人数翻了好几番。难道你没有在士官学校学习到吗?如果无法突破敌方的堡垒,战争就会一直拖延下去。当攻击力远在防御力之上时,战争在短期内就会结束。拥有比地上所有的防御兵器和防御设施更强的破坏力的,只有乌拉诺斯。想要这战争早一天结束,必须指望乌拉诺斯从天空中的破坏。”
“我可是圣·沃尔特的士官候补生!你是想让我投奔乌拉诺斯而背叛自己的祖国吗?我才不会成为杀害我的亲人、杀害我朋友的家人、夺去故乡的乌拉诺斯的狗腿子!”
“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呢,这一点倒是真的和你的年龄相适应啊。被过去的憎恨和痛苦所束缚拒绝着进步,如果不把自己被践踏的份全部再返还给对手的话从感情上就过不去……明明正是这样的思考方式才使得地上沦为地狱的。”
美绪失语了。
并不是她被说服了,而是因为愤怒思考回路被烧断了的原因。塞农不夹杂任何感情地,仿佛读着预先准备好的原稿一样继续说着。
“圣阿尔蒂斯坦最尊崇的教义正在于‘原谅’这点。如果地上居民能互相‘原谅’过去的怨恨,共同携手以一个丰饶的未来为目标的话,那一瞬间战争就会从地面上消失吧。虽然你刚刚说乌拉诺斯给地面上散播了灾祸的种子,可是地上居民就没有向乌拉诺斯以石相投吗?没有在大地上扎根,仅仅因为吾等的这个特性就任意地畏惧吾等,对吾等施加炮击的正是地上居民。需要我向你介绍介绍这些由这不公平的差别使得家人、朋友、恋人被杀的数万乌拉诺斯人吗?他们所期望的并不是对地上的复仇,而是为了让这样悲伤的事不再一次发生,甘愿自己流血而为了永久的和平献身。你就不能做到同样的事吗?”
她已经忘记自己在抑制自己的感情了,被愤怒驱使着的话语从美绪那里脱口而出。
“无论你再怎么巧妙地操纵着语言,我也绝对不会背叛祖国!我的家人都在圣·沃尔特,还有在这个国家相遇的同伴们。我在圣·沃尔特被养育成人,绝对不会遵从乌拉诺斯对自己的祖国枪口相向!”
“只要被过去的国家这个概念囚禁的话,就无法让战争从地上消失哟?”
“连自己的国家都不爱,还会爱整个世界吗?!”
美绪叫喊着。那是连自己都从未考虑过的话语,就这么任意地从体内迸发出来,
“正像爱着故乡,爱着家人和朋友一样,我也爱着祖国。舍弃自己的国家为了世界献身什么的,这和舍弃家庭来为一片地域做贡献是一样的,无论从思考来讲还是从行动来讲不都是太不自然了吗!”
让自己都感到吃惊的话语,脱口而出。那是在自己心底里沉睡着的,平常都没有意识到的想法。塞农的瞳孔里射出强烈的妖光(译者注:原文「ゼノンの瞳に妖しく強い光が差し込む」)。
“你说的话自相矛盾。让战争产生的是国界,只要无法让国界消除,战争就会继续爆发。明白了这世界的状况不对,却不想纠正这个错误。这就像是对给予自己的东西不松手还要死乞白赖地强要没有给他的东西那样任性的孩子一样。”
“你所乐在其中的事情只是单纯的破坏!我绝对不会投靠你们。虽然很遗憾,但大概不会再跟你见面了。”
美绪转过身想从塞农那里离开。面向她的后背,塞农优哉游哉地说道:
“即使你的养父母是乌拉诺斯的人?”
美绪的脚步,停下来了。
塞农继续说着。
“不只是你的双亲。还有你的义兄、义姐,他们四个人都已经在遵从着乌拉诺斯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