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甩开了伊桑的手。
“杀人犯……!!”
“不是的,不是的美绪,那有着正当的理由……!”
她膝盖用不上力无法站起来,美绪就爬着想要逃走。听到了骚动,从家中家人们跑了出来。
对着幼小的多米尼克、和希还有妹妹波妮塔,美绪大叫道。
“不能过来!这里,这个家是……”
带着那已被烧断的思考回路,美绪仰望着星空。
——这个家是……?
在此之后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美绪,你怎么了?!”“美绪,你病了?!”
多米尼克与和希抱住了她。那缠在她身上的小小的手,努力地让美绪保持着理智。
美绪本能地紧紧抱住了两个幼小的弟弟。
“快从这里逃走!从这里,大家一起……!”
美绪的叫声,消失在这夜空中了。没有明白发生的这事态的意义,弟弟和妹妹们互相交换了一下胆怯的不光,围着美绪。
“镇静下来,这里是家哟,美绪的家……”
“美绪,你看,爸爸和妈妈也在这里哟。这里是家呀,是我们的家……”
多米尼克与和希的声音,在一动不动的美绪头盖里响起。
——我的,家。
——我的,家人。
眼泪涌了出来,根本停不下来。
“美绪,听我说,这完全都是为了世界,那种近视眼的视野不是一个大人应该看问题的方式。”
她听见了从极近的距离传来的伊桑的声音。可是她已经什么都不想考虑了。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声嘶力竭地喊着,美绪不断地想从父亲的手中挣脱。可是家人们缠着美绪,不断恳求她冷静下来。
究竟何为正常何为异常,美绪已经不明白了。现在她心里有的只有,想把弟弟和妹妹从这个家中就出去,这一个愿望——
委身于留声机放出的弦乐的调子,乌拉诺斯外务尚书省次官塞农·卡瓦迪斯一个人望着办公室的窗外。
那普雷阿迪斯交响乐团演奏的庄严而雄大的交响曲响彻Harmondia大使馆三层的走廊。大使馆员们也没有发牢骚,丝毫没有打扰塞农着深更半夜的兴致。虽然几乎所有人都看穿了塞农他并不是Harmondia人,但现在也没有必要将那种事情大事宣扬。
塞农将脸靠近了被漆黑涂满了的窗户。在远方,高岗上住宅街的灯光微微地闪烁着。在那片灯光中,有塞拉家。
——此时一定一片混乱吧。
塞农凝视着在窗户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嘲笑。每每想到那一家人,浮现出来的总是哀怨、怜悯和轻蔑的表情。
——塞拉家。
伊桑·塞拉他遍布全世界,将头脑和外貌出色的孩子们捡来聚集起建成的,微不足道的一家人。
那八个养子女们,并不是从一开始捡来就是为了让他们成为工作员的。伊桑只是为了弥补无法生育的自己的肉体缺陷,而在平常就收集着有关于优秀的孤儿的信息,将合自己意的孩子当成亲生孩子一样养育着。那是纯粹出于善意的,丝毫没有让他们将来成为间谍这种想法。
改变他的,正是塞农。
他们于十几年前邂逅,认识到伊桑的社长地位、人脉和人格都是一类甲等的塞农,利用了外务尚书省次官的权力,每次都为他施与无偿的便宜以及政策上的通融。在那个过程中,连损失了乌拉诺斯的国家利益而充作圣·沃尔特的利益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伊桑马上便对塞农完全信赖,将与塞农的关系提升到国家利益的高度进行考虑了。两个人通过协作,那如同孢子植物一样的武器交易的联结关系初露头角,不久就达到了可以对那苗床施加影响力的程度。
不知不觉地,伊桑和塞农创立了跨越国界的其中一个小社会,掌握着全世界与武器交易相关的情报与特权。虽然忘记究竟是谁起的名字了,但这个武器商人的小社会开始被称作“库洛诺·马格斯”,不久便成为了与有权有势的人共同谋话的场所,进而成为了拥有左右各国高官和认识的政治影响力的存在。
在那个过程中,伊桑他察觉到自己不光要顾及圣·沃尔特的国家利益,还得顾及库洛诺·马格斯的权益,变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本性正直的他看样子无法忍耐背叛自己祖国的行为。塞农此时靠近了他,移花接木,将伊桑的罪恶感用名为“为了世界和平”这个东西替换了。如是重复了好几次,伊桑的头脑终于被这“这是为了让战争从全世界消失”这样的大义名分所洗刷,已无法做出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的判断,最终便成为了塞农的走狗。
现在,伊桑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根据塞农的意思而动的棋子了。
将优秀的养子女们送到各国的权力机关,将各种情报送达,这也是塞农的安排。伊桑他无法违背。如果违抗塞农的意思的话,自己积攒至此的国家反叛罪也会被兜出来,塞拉家就会崩盘。已经察觉到自己已经再也无法恢复清正廉洁之身的伊桑,只好一边向孩子们赔着不是,一边将痛苦的工作塞给他们。
如果孩子们中有哪怕一个人违抗的话,一家人都会崩盘。那就是塞农威胁他的话。在伊桑的爱的环境中养大的坦率的孩子们,为了保护最喜欢的养父母和兄弟姐妹们,只好哭泣着送上自身。这对于塞农来说,简直是再容易利用不过的一家人了。
然后从此又会有一个人,会作为新的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