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有关系!反正结果都一样好!」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说:
「那个男人如果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用强硬手段把我带走。他就是这种人,完全无法沟通……」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
「才不是呢!是他一厢情愿!我们甚至没有交往。」
佳乃极力解释,她的脸的确有点苍白,看到她的样子,希实开始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疑问。她不是爱情骗子吗?难道真的只是八面玲珑,对每个人都卖弄风骚而已?
「当然,我可能也要负一点责任。我以前就很容易让男人产生误会,只是那个男人太夸张了,到处跟别人说我利用结婚诈欺……」
听到她这么说,希实忍不住点头。
「……他也这么对我说。」
「他果然这么说,」佳乃叹了一口气,「太过分了,真让人伤透脑筋。」
「……真的没这回事吗?」
「我可以对上天发誓,真的没有。」
说著,她朝著天上画著十字,但希实仍然用怀疑的眼光看著她。
「……那你为什么找上暮林先生?」
佳乃听了,拚命眨著眼睛,最后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说我勾引阳介?不可能,不可能!我从来没有用这种眼光看他!」
希实仍然无法释怀,继续质问:
「你不是一下子抱他,一下子又搂他吗?他早上去宅配时,你也跟著一起去;他练习做面包时,你也都黏著他,还说了很多挑逗的话。」
佳乃听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似乎才终于理解希实说的意思,「喔,原来你是说这些。」她再度对著希实鞠躬道歉。
「阳介是你的姊夫,所以你才会这么担心。真的很对不起,但这真的是误会……」
佳乃开始解释她喜欢和暮林在一起的理由。
「不瞒你说,我父母的感情很不好,所以,听阳介说他的事,我觉得很新鲜也很开心。」
佳乃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因为阳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整天都在聊他太太,我第一次遇见这种人……。原来世界上还有人这么爱他的太太,让我觉得心灵受到了洗涤,所以我常常和他在一起,但在其他人眼中,或许会觉得我在勾引他。真的很对不起!」
看著佳乃低头道歉的样子,希实越来越无法瞭解她的真心。她说的是实话吗?即使她在暮林先生的事上说的是事实,但那些钱——。
但是,佳乃仍然不理会始终无法释怀的希实,一脸笑容灿烂地说:
「你不用这么担心啦,阳介不会那么容易被女人勾引。不会有问题的,葛缕子的效果完全奏了效。」
「什么意思?」希实问。佳乃耸了耸肩,带著愉快的表情说:
「就是他太太特制的,加在史多伦面包里的香料啊,不是说,具有抗拒魔女效果之类的吗?」
「喔。」听她这么解释,希实点了点头。原来她知道自己是魔女。
佳乃没有察觉希实的感想,继续说道:
「不是说,只要把葛缕子藏在重要的事物上,就不会遗失吗?所以,我想阳介的太太不会失去他。」
希实用沉默回答了佳乃的解释,佳乃并不在意希实的沉默,一脸陶醉地喋喋不休,说阳介和他太太一定是很特别的夫妻,然后,又说了很多从暮林口中听说的事。
比方说,暮林与美和子是大学的同班同学,交往十年后结了婚。交往期间,他们几乎都分隔两地,但曾经在这里一起住过几个月。
「阳介说他至今仍然无法上来二楼。一楼的店面和厨房是他在国外工作时改建的,所以勉强可以克服,但二楼还保持原来的样子。因为有太多关于他太太的回忆,他很害怕,至今仍然不敢上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希实恍然大悟,但还是装出不在意的样子附和著,佳乃自顾自开心地说了下去。
「烘焙坊会在深夜营业,好像也是他太太的意思。阳介也不太清楚理由,总之,他太太曾经说,要在这里开一家深夜烘焙坊。虽然阳介的体质属于天一黑,就想睡觉的类型,但还是努力在深夜营业。」
「是喔,」希实再度附和道,「我之前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你之前从来没有看过阳介打瞌睡吗?」佳乃继续说著,「有时候打烊后,阳介会在厨房打瞌睡,因为对他来说,整晚都不睡觉实在太累了。他睡著时,会叫他太太的名字。虽然只有偶尔而已,但他在叫他太太名字的时候,都会带著哭腔。」
听到佳乃的话,希实又想起夏天的事。蝉鸣。西沉的夕阳。身穿浴衣的少女经过。隐约传来庙会的音乐声。暮林突然流泪的脸庞。
当时,希实很担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感到不安,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这些想法可能都是自己太自恋了。
佳乃在沉默不语的希实身旁小声地说:
「我觉得暮林夫妇就像花语代表的意义。」
「什么意思?」希实问。
佳乃笑著静静地说:
「——执著的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