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瞭解什么是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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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进入梅雨季节的翌日黎明,希实被斑目叫了起来。
「希实,你知道梦违观音寺吗?」
天还没有完全亮,斑目就来到店里,把睡眼惺忪的希实叫到厨房,劈头就这么问她。希实搞不清楚状况,揉著眼睛回答:
「……不知道,梦违观音寺怎么了?」
「——木灵的妈去了那里。」
「什么!」希实听了,大声叫了起来,赶走了残留的睡意。正脱下厨师衣的暮林和弘基也听到了斑目的说话声,衣衫不整地跑了过来。
「真的假的?真的是木灵的母亲吗?」
半裸著身体的弘基问,斑目对他露出充满自信的笑容,用力点头。
「我用望远镜看到的,因为我的望远镜是超高性能,绝对就是她。她在三十分钟前,摇摇晃晃地突然出现在梦违观音前,合掌拜了一阵子,但之后不知道去了哪里,因为她又摇摇晃晃地走进小巷子不见了……」
希实觉得即使木灵的母亲已经离开也无所谓,但还是决定去她刚才出现过的地方察看一下。幸好弘基很清楚那一带附近的路。
「梦违观音寺就在我住的地方附近,我每天下班回家都会经过那个寺庙,我记得有一个水池。」
弘基说得没错,梦违观音的青铜像就在寺庙水池内的正中央,好像从水面中长出来一样。池畔的看板上写著观音像的说明。暮林慢条斯理地念著上面的文字。
「梦违观音。可以把恶梦、不想要再经历的事,以及不愿意回想的事变成好梦……」
弘基听了,哼地冷笑了一声。
「……所以说,这代表木灵的母亲有类似的经验。」
希实已经从斑目口中得知了织绘的过去,忍不住暗自点头。
她希望把那些往事中的什么变成美好的梦?是母亲的死?还是和父亲的关系?抑或是对自己无法实现的梦想?还是父亲的突然死亡,或是生下木灵的事实?还是、还是——。希实越想,越觉得心情沮丧。
斑目似乎察觉了她的想法,安慰她说:
「希实,你不要想太多。我会继续监视这里,只要木灵的妈妈一出现,我会第一个通知你。」
没想到这个变态很会察言观色嘛。希实忍不住在内心感叹。但变态不愧是变态,他立刻张大鼻孔说:
「所、所、所以,那个……,希希希、希实,你你你可不可以、把手手手、手机号码和邮邮邮、邮件信箱告诉我?」
对嘛,如果不这么做,就枉费你是变态了。弘基深有感慨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想。希实也觉得弘基说的有道理,但斑目强烈主张,我的确是变态,不过,我没那么邪恶,不会滥用希实的手机号码。于是,希实就把手机号码和手机的邮件信箱告诉了他。因为下次织绘再出现时,一定要当场抓到她。
织绘失踪已经两个月了,她不应该离开木灵这么长的时间。这是希实内心的真实想法,也是她的愿望。
「希实姊姊,怎么办?有一个奇怪的阿姨和叔叔来我们家里。」
那天傍晚,木灵打了希实的手机。
「他们坚持说要见织绘,不然就不离开。」
希实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拜托暮林和她一起去了木灵家。
「……搞不好是儿福中心的人,可能有人去密报木灵一个人在家的事。」
听到希实的说明,暮林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那要赶快赶过去。
希实和暮林来到木灵家门口时,发现一个中年男子和另一个看起来比男人年轻的女人站在那里,两个人都穿著整齐的套装,头发也没有染过,女人戴著无框眼镜。希实立刻猜到他们是儿福中心的职员,因为从他们严肃的脸上可以感受到善意和正义感。暮林上前打招呼后,他们自我介绍说是儿福中心的职员,那个男人说,他们接获了通报。
「昨晚,儿福中心接到了匿名的电话,说水野木灵小朋友的母亲失踪多日,他都一个人在家。」
希实立刻反驳:
「那只是恶作剧,木灵的母亲并没有失踪。」
女职员皱著眉头反问:
「但是,附近邻居说,最近都没有看到他的母亲。」
他们似乎对突然出现的希实和暮林产生了警戒,希实内心极度焦虑,但暮林像往常一样泰然自若,嘴角露出笑容,从容不迫地等对方出招。这时,木灵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希实姊姊,阿暮!」
他叫著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一路跑到门前,然后躲在希实的身后,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拜托儿福中心的人。
「看吧?我不是一个人,所以不用担心,我没问题的, 走吧。」
看到木灵的真切诉说,两名职员露出困惑的表情。这时,暮林才不慌不忙地开了口。
「……这孩子说得对,他的母亲的确暂时不在家,但她拜托我这段时间来照顾木灵,所以,我们现在才会来这里。」
那名女职员没有退缩。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他的亲戚吗?」
暮林回答说不是,她又讶异地问:
「那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