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享受,而且,可以隔著玻璃看弘基做面包的样子。斑目觉得他的举手投足简直是艺术,虽然弘基所有的行为都是艺术,但他在做面包时,完全就是艺术的写照,是恰如其分的祈祷。
「做人的过程和做面包的过程很相似。」
他曾经对弘基这么说。
「的确,」弘基笑著补充说:「虽然很相似,但面包更高级,因为可以做出完美的面包。我猜应该是形成的过程中,有著完美的稳定。但人很愚蠢,和面包相比,人类实在太愚蠢了。」
斑目也同意弘基的意见,这正是人类无谓地扩张世界的原因所在,异想天开地要求自己、要求他人过更好的生活。虽然这是全天下最愚蠢的事,人类却祈望著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话说回来,正因为这样才有意思啊。」
弘基说著,徵求暮林的意见。阿暮,你说对吗?暮林笑著回答,没错。
听了他们的对话,斑目觉得很有道理。原来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接纳了自己的愚蠢,两个人在这个基础上合作开面包坊。虽然他们曾经是情敌。
斑目窥视望远镜多年,所以很瞭解这家面包坊之前只是普通住家时的事。那时候,只有一个女人住在这里,因为那个女人很漂亮,所以斑目记得很清楚。弘基经常出入这栋房子。因为弘基也长得帅气,要不注意他也难,也很容易记住。他们经常一起出门,大大方方地一起走在街上,他们之间有一种亲密的感觉,所以,斑目当时以为他们是情侣。
但现在他不再这么想,因为他已经知道,那个女人是暮林的妻子,弘基是第三者,爱上了这位美丽的有夫之妇。弘基曾经跟踪的女人就是暮林的妻子。
暮林面包坊的时间总是静静地流逝,但也许其中带著恰如其分的紧张。斑目在喝咖啡时这么想。
—人果然太有趣了。彼此有著令人费解的关系,产生意想不到的反应,时笑时哭,彼此相爱,或是相互残杀,实在太有意思了,令人百看不厌。
在暮林面包坊落脚的希实似乎还没有察觉这两个男人不寻常的关系,她似乎更关心走失的猫。仔细打听后,才发现她要找的猫是名叫木灵的少年的母亲,并不是真正的猫。真是自找麻烦。不过,看了少年母亲的照片,他立刻发现一件事。
「我认识这个人,她在车站前的一家小诊所当护理师。」
希实立刻追问:
「——你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吗?我猜她应该和男人私奔了……」
斑目听了,忍不住歪著头。
「……这就奇怪了。」
因为少年的母亲完全不像有男人的样子。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希实。
「她应该没有男人,如果她离家出走,应该是一个人。」
希实听了斑目的话,讶异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