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姊……」
有人在呼唤自己,她将视线移向音源。
簪从椅子上站起,她是在这边等待楯无清醒吗?
「醒了,吗……?」
「嗯……这里是……?」
意识还不清楚的楯无,以茫然语调向簪提出问题。
「是学院的、医疗室……」
「不是保健室吶……痛痛痛。」
楯无试图用仍然昏沉沉的脑袋撑起身躯。
楯无这么做时,背部窜过一道激烈痛楚,簪连忙制止她。
「不、不能、乱动……性命虽然没有危险……可是受的伤却、很严重……」
「嗯……」
在这之后楯无跟簪都不发一语,时间就这样流逝了一会儿。
──姊妹俩有几年没像这样两人单独交谈了呢。
两人都思考著这种事。
一直在意著妹妹的姊姊。
一直害怕著姊姊的妹妹。
然而,这些事就像是说谎似地,如今的两人就这样沉浸在自然的沉默之中。
(都是一夏学弟的功劳呢……)
楯无想起最初她拜托一夏与簪一组的事。
仔细想想真的很不可思议。
(为什么我会拜托他呢……)
当时虽然没有察觉,心中却有一种奇妙的确信。
那就是──交给一夏就没问题了。
(我想对他……)
楯无的脸颊缓缓染上红晕。
(撒娇吗……)
楯无突然惊觉自己红著脸,为了不让妹妹看见,她将脸别向了窗户那边。
「姊姊……」
「什、什么事?」
「你怎么了……?脸、很红呢……?」
呀啊,看来自己的反应确确实实地穿帮了。
「是、是夕阳的关系吧……」
「是吗……」
在那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经过十分钟左右后,犹豫了好几次的簪终于下定决心开了口。
「那、那个,姊、姊姊……」
「嗯?」
「之、之前……真是对不起……」
「你明明用不著介意的。」
「可、可是……!」
簪擅自认定一切,又擅自筑起隔阂,一直躲避著姊姊。
至今为止的自己让簪感到无比羞愧。
「我……是个不中用的妹妹……」
「没这种事啦。」
楯无强忍痛楚撑起身躯,将看起来好像随时会哭泣的簪轻轻抱了过来。
「你是我重要的妹妹唷。很强很厉害的,我的妹妹──」
被轻抚头部后,簪一直忍耐著的泪水一口气夺眶而出。
「姊姊……姊姊……」
「嗯。」
只有两个人的医疗室。长年的误解终于冰释的姊妹,在那儿互相确认著彼此的存在。
而夕阳在一旁温柔地看著两人。
◆
「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轮到我了。好,两张五。」
「那我出两张七。」
「唔啊!我本来想出七的说!」
「呃,PASS。」
「换我了吗?那就出两张A吧。」
在我房内,帚、西西利亚、铃、夏儿和萝拉依序出牌,正玩著大贫民。
『不跟我一组的事想得到原谅的话,就要答应我一件事』──五人同时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
再怎么说也无法同时答应五人这种条件──我如此回答后,她们立刻说「那就由胜利者拥有这个特权」,而且决胜负的方法是玩大贫民……
「我说啊,要不要以后再玩呢?毕竟今天才刚发生那种事,大家都很累了吧?而且还受了伤──噗啊!」
枕头砸到了我。
丢枕头的是铃,不过看样子她似乎不小心用了受伤的右手,所以一边发出奇怪的呻吟声一边蹲了下去……她到底在干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