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趁机逃跑吧,其他一些聚集在这里的女生们,也都同样回到自己的班级、座位上去了。
「……这算什么?」
「不知道耶……?」
◇
(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坐在教室窗边那排的箒,表面上虽然装得很平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她知道,最近好像流传着什么和月底的各年级个人锦标赛有关的传言。
可是,问题出在它的内容。
「各年级个人锦标赛的优胜昔可以相织斑一夏交往」。
(那、那应该是只有我和一夏才知道的事吧!)
因为一夏不可能会说漏嘴,所以情报到底是从哪里泄漏出去的呢?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自己的声音搞不好太大了一点,尽管如此,她还一直以为那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而觉得相当放心。
不过,事实上大部分的女生似乎都已经知道了,刚才也有高年级学生跑来教室问班上的情报通「学年不同的优胜者要怎么办」、「有可能在颁奖典礼上发表吗」等问题。
(糟糕,这下子真的变得非常糟糕……)
当然啦,她对一夏和自己以外的女生交往具有强烈的抵抗感,这是无须说明的;但这下子就算是自己和一夏交往,一定也会在瞬间传遍校园了。
老实说,「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关系」对箒来说是具有符合年纪+a的魅力的,而且她也抱有这种梦想。
「平常有点冷淡的那家伙,在两人独处时却是……」的那种感觉,她好像觉得不错。
不过,那也是花样年华的十几岁少女在情感激昂下的暴走,应该没有人能够去责备她吧。
就算是平时讲话口气比较传统、让人认为不至于有这种轻率想法的箒,实际上抱持的期望也和西西莉亚或者铃没什么不同。
(总、总之要获得优胜!只要获得优胜了就没问题!这次不会像那时候一样了——)
突然问,她的意识中掠过了不愿回想起的记忆,箒连忙摇了摇头。
(这次和那次不同,没问题的,没问题的……应该吧。)
箒在小学四年级时,曾经和一夏做过相同的约定。
当时约定的是剑道全国大赛。由于所有小学生都在同一组,所以大赛也有五、六年级等高年级生参加,但从经验差距上来看,大家都看好自家是剑术道场的箒可以获得优胜;事实上,箒在实力方面也是高人一等,优胜一定是她的了——照理说是那样的。
然而,由于在大赛当天搬家,害她因为无法参加而不战而败的罪魁祸首,就是她的亲姐姐,束。
束所发表的IS因为具有压倒性的性能,所以从发表阶段就让人忧心会被转用在兵器上,于是在保护本人及其亲族的名义下,他们只能听从政府的主导而迁居。
从那一天开始,箒就一直不喜欢束。应该说是讨厌才对。
在那之后,他们家依然随着重要人物保护计划而东搬西迁,到哪里都是急急忙忙的,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她曾经收到一次一夏寄来的信,却被告知「所在场所要是被特定的第三者知道的话,会有问题」,结果在政府的压力下,她连回信都不能。
接着等她察觉到时,自己已经被迫和双亲分开住了,而且身为元凶的束居然还行踪不明;由于是亲妹妹的关系,箒不晓得经历了多少次缠人的监视与侦讯,身心都已经举白旗投降了。
在那样的日子里,唯有剑道她始终没有放弃,那是因为她认为剑道是自己与一夏之间唯一的联系;可是在全国大赛擭得优胜的这个结果,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
理由既单纯又明快,因为剑道对她来说「只不过是转换心情」而已。
——想把某人狠狠地打倒在地。
没错,她就是那么想的。
不过,刀法是会反射自己面貌的镜子,当那极度丑陋的模样重重地刺回她自己的身上时,总让她觉得悲惨到几乎想逃离颁奖典礼。
而使陷入自我嫌恶的她更加绝望的是,看到输给这样的自己而无法夺取优胜的对战对手流下了眼泪的时候。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自己的行为只不过是普通的暴力而已,根本不叫做强悍;所谓的强悍,指的并不是这种东西,这一点自己比谁都还要清楚……很清楚——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再次摇了摇头,要是这样子就能将具黏着性的记忆给甩到远处就好,可惜,人的心并没有办法如此单纯地做到这点。
(这次,我一定要……我应该能在不误解强悍的意义下胜利吧……)
不,我非赢不可!这是为了我自己。
不知不觉间,比起一夏的事情,箒反而更充满了要追求自己原本面貌的意识。
◇
「呼——没有人能改变一下这个距离吗……」
在校内只有三个地方有男生(=我)可用的厕所的现况下,在下课钟声响起的同时,我便展开了中距离跑,回程当然也得使尽全力奔跑,才能赶得及上课;不过无情的是,我前几天还被斥责过「不准在走廊上奔跑」,不用跑的要我怎么办啊?
(不过仔细想想,查尔斯搞不好是最辛苦的……)
毕竟她明明是女生,却非得到男生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