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啊,真是的!」
钤激动地喊着,并焦躁地搔着头。头发变得乱糟糟可不关我的事哦!
「快道歉!」
对这单方面的要求,我也不能点头答应。并不是犹豫要不要低头认错,而是没办法在自己无法接受的情况下谢罪。
「所以为什么嘛?我有记得约定吧!」
「真不敢相信,你还在说那种梦话?你搞错约定的意思了,重要的是『意思』!」
「意思」?用猪肉做的冲绳料理吗?那是猪耳切丝(注22)。(注22「意思」的日文发音和猪耳切录的料理名类似。)
「又在想无聊的事了吧?」
呜哇,被发现了。不愧是继箒之后的青梅竹马,已经习惯观察我了嘛!
「真令人生气,你无论如何都不道歉是吧?」
「所以我说了,你讲清楚之后我就道歉嘛!」
「就、就是因为不想讲清楚才会特地过来啊!」
所以到底是怎样?我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不过一旦表明立场,我不能这么简单就退让。男子汉二日既出驷马难追,没有伴随行动的发言不是单纯的诡辩就是诈欺。而诚意则是透过不断地行动所产生的结果,身为男人必须要有所证明。
「那就这样吧!下星期的班级对抗赛中输的人要听从赢的人的指令做一件事,这样可以吧?」
「好啊,要是我赢的话你就得好好解释清楚!」
以毒攻毒,以眼还眼,这就是没有退货制度的交易行为。一旦答应了,身为男人怎么能简单地撤回前言?我才不会这么不要脸。
「解、解释,那个……」
不知为何,手指着我的钤突然脸红。为什么?说明生气的理由是那么丢脸的事吗?
「怎么了?不想比的话不比也可以哦?」
好歹我也是基于亲切才说这种话,不过对钤而言却是反效果。
「谁不比啦?你才该先练好要怎么向我道歉吧!」
「为什么啊?笨蛋!」
「你叫谁笨蛋?这个顽固老头!蠢材!白痴!笨蛋是你啦!」
真生气。
「少罗嗦,飞机场!」
——啊,糟了。
咚锵——!
突如其来的爆破音和冲击,让整个房间微微摇晃。仔细一看,钤的右手从指尖到肩膀已装甲化成IS了。
就像是全力揍了墙壁一拳——但是拳头完全没接触到壁面——就是这样的冲击。
「你、说了……你居然说了不该说出口的事!」
IS防护衣上啪滋啪滋地流窜着紫色电流。
——这下子糟了,她真的生气了。
「那、那个,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刚才『是』。应该说是刚才『也是』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你不好!」
真是莫名其妙的理论。然而不巧的是,我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我本来还想稍微手下留情的,不过看来你很想死嘛……好啊,我就如你所愿——我会尽我所能,把你打到站不起来。」
铃最后向我投以前所未见的尖锐视线,随即离开了监控区。
啪咻……门关上的声音,听起来莫名地可怕。刚刚钤散发出的气势就是如此锋锐。
我偷瞄墙壁一眼,墙上形成了一个直径约三十公分的坑洞。怎么看她都有足以打凹特殊合金墙的威力。
「……力量型的呢!而且和一夏一样,是近身格斗型……」
西西莉亚认真地凝视墙壁遭到的破坏痕迹。比起那种事,我则是陷入近几年来最感后悔的状态。
(什么话不好说,居然把内心的话说出来……)
而且还是钤最在意,真正会惹火她的死穴。刚才压倒性地绝对是我的错。
(真糟糕……)
无论胜败如何,向铃道歉已经是既定的一件事了。
◇
比赛当天,第二竞技场第一场比赛,对战组合是我和钤。
因为是传说的新生对战,竞技场上座无虚席,非但如此,连走道都被站着观战的学生塞满。而无法进入会场的学生和相关人士,则似乎是透过即时转播的萤幕观战。
(……不过现在不是在意那种事的时候吧?)
在我眼前的人,是静静等待开赛时间到来的钤,以及她的IS「甲龙」。和蓝色之泪一样,非固定式的浮游部位是「甲龙」的特征。肩膀左右的附棘装甲,强烈地层现出攻击性的自我主张……被那个打到应该会痛死吧……
(不过名字的念法会让人联想到某种物品,虽然汉字写法不同……好,我就暗自称呼那台机体「蛟龙」,也是汉字嘛。这样就0K了吧!)
「那么两位,请移动到规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