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开始大闹特闹。满是刺环的脸非常恐惧,还在那「唔欸欸欸欸……」地眼眶泛泪,久琉宫见状不屑地「……哼」出声。
「搞屁啊,鸡冠头。一天到晚捉弄我,等我认真起来杀你才哭爹喊娘求饶?咯咯咯……」
「呀!?」
久琉宫一脚踩住躺卧在地的头,眼睛直盯著那张脸看。看得鸡冠头「咿!?」了一声屏住呼吸。身体还僵住,牙排颤的喀喀作响。如惊弓之鸟的样子活像换了个人。
「……………………」
看鸡冠头这样,久琉宫莫名心烦。不同于单纯的烦躁,该怎么说……戚觉很沮丧,胸口很闷。这把火烧得让人不爽极了——
「你这家伙——」
久琉宫脸上的笑容消失。睁著冷酷的双眸,瞪视瑟瑟发抖的鸡冠头——
「你那假惺惺的态度是怎样……说啊!?用来激怒我的新招吗?少瞧不起人,你这畜牲——!小心我真的杀了你。就算你学乖求我也照杀不误。」
「咦咦咦咦咦咦!?那我该怎么做才好……?」
「——蛤?」
这第一人称是怎样……久琉宫诧异地皱眉,鸡冠头似乎误以为自己惹毛对方,立刻「咿!?」了一声,发出短促悲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别杀我————!」
居然开始泪眼婆娑地道歉。久琉宫低头看他摆出那副蠢样,眉心的皱纹越来越深。鸡冠头的样子似乎怪怪的。说是演戏未免也太逼真了,她不认为鸡冠头有办法表现出这么精湛的演技。难道——
「喂。」
久琉宫移开踩在他脸上的脚,丢掉手里的铁管。拚命求情的鸡冠头「……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久琉宫。他怕得要死、黑色眼眸都哭肿了,久琉宫直视那双眼,开口命令他。
「说说你的名字。」
「……名字?」
「对,你的本名。说出本名就放你一马。」
「那说不出本名会有什么下场?」
「死。」
「咦——」
鸡冠头吓得噤声。先是吞下一口口水,接著视线就往地面垂去——
「我、我的名字叫…………」
说到一半,他突然闭上嘴巴。沉默了一会儿后——
「我、我我我我、我——」
「……我?」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开始号啕大哭。破掉的头流著鲜血,双眼喷出一大堆泪,哭得像个疯子。
× × ×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是的……不好意思。自己的事、老师的事,还有这所学校的事……我全都想不起来,对不起。」
离开保健室后,他们两人走在走廊上。久琉宫面对前方问话,跟在后头的鸡冠头则弱弱地应声。之前那种傲慢又厚脸皮的态度全没了。声音听起来非常消沉,道歉的语气也很诚恳。
失忆症。不晓得是打错地方,还是久琉宫力道过猛的关系——鸡冠头失去大部分的记忆,像牙被拔光的狼,人变得非常安分。
事实上,替他解开束缚后,久琉宫明明背对他、整个人疏于防范,鸡冠头却没有来袭的迹象。甚至——
「请、请问……久琉宫老师?」
「——啊?」
「咿!?」
久琉宫半开著眼转头,只不过跟她四目相对,鸡冠头就吓了一大跳。你是哪来的五十岚舞那啊……傻眼之余,久琉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冷静点。你要怕到什么时候?我有这么可怕吗?」
「……………………」
鸡冠头闭口不语。就好像被蛇盯上的青蛙般僵住,久琉宫不再看这样的鸡冠头,视线转向前方,心想这也难怪。人家一醒来就拿铁管痛殴,在他无法动弹的情况下暴力相向,还用认真的语气威胁说要『宰了你』。不怕才怪。虽说不怕很奇怪……但对手毕竟是鸡冠头。她从未见过鸡冠头害怕的模样,老觉得浑身不对劲。可能是因为这样,久琉宫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喂。」
「咿!?」
被人用低八度的声音叫,鸡冠头再次缩起身子。久琉宫按捺很想怒吼的心情,刻意放缓音调,再跟他询问:
「怎么了?刚才你不是叫住我吗。有事就快点说吧。」
「啊,好……那、那个……不、不是很重要的事,就……真的没什么大不了,该怎么说呢,就是……」
「快说!」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久琉宫忍无可忍地爆出怒吼;鸡冠头一听吓个半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