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吗?」
「哪里好了?」
锐利白了京辅一眼。铁锈色瞳眸湿润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被人杀掉。明明放话说要『保护你』,结果最后保你的却是炼子。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锐利——」
她自暴自弃地说完,接著咬住唇瓣。
看到锐利这样,京辅内心百感交集。
锐利对京辅抱有暧昧情愫,自从去她老家拜访过,京辅就隐约察觉到了。他很感激锐利有这份心,心里也觉得很高兴。
但是,京辅他还是——
「话说回来,哥哥真的很厉害呢?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却已经恢复过来了!跟鸡冠头哥哥有得拚喔!」
似乎是想扭转那片灰暗气氛,绫花刻意用开朗的声音插话。
京辅蹙著脸说:「哪有这么夸张……」
「……说老实话,我现在是硬撑欸?离复原还有段很长的距离……」
事实上,他连走路都有点吃力。
右侧腹被炼儿大力踢中,肋骨断了好几根不说,就连内脏都受到损害,必须好好静养一阵子。
上次受这么重的伤要追溯到两年前,那时曾被暴走族的机车撞过三十次以上,还被人用金属球棒痛殴一小时左右,再来好像就是这次。
要说还有其他纪录,应该就是被父亲卯起来扁的时候……
「这样还是很厉害!普通人应该当场就死掉了。就连炼子都还在休息呢。」
「嗯——」
听舞那这么一说,京辅为之噤声。
打倒炼儿后,用尽力气倒下的炼子还未恢复意识,正躺在保健室床上休息。
如果只是因为炼儿造成的伤害、体育祭时累积的疲劳就没什么大碍。过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以炼子的修复能力来说肯定马上就能活蹦乱跳吧。
只不过——
「…………那个,久琉宫老师。不好意思。」
「嗯?怎么了,神谷。」
停下手边动作,久琉宫转头看去。她身上到处留有喷溅的血迹,脚边已经出现一大片血海。一直到铁管变得稀巴烂为止,鸡冠头都处于被人狂殿的状态……
「没什么,那个……我可以、去一下保健室吗?后杀祭开始时就会回来了。」
视线从必须加马赛克的景象上移开,京辅搔搔后脑袋。
「……啊?怎么啦神谷,还很痛吗?没事吧。」
注意到搔头动作的大野木很是担忧,问话时语气充满关怀。绅士则「咦——」地嘟嘴,一脸不满地抱怨道:
「领导人不在,热度不就减半了吗……你的身体跟我们大家的心情,到底哪边比较重要啊!?」
「蛤?当然是前者啊,按常理思考一下好吗?扯屁啊!」
友美拿出摺扇,咻碰!地朝绅士头上敲去。
这时宇佐见「嘻嘻嘻……」地露出猥亵笑容。
「他的目的应该不是疗伤,是胸部才对……打算偷偷玩弄在保健室熟睡的炼子美眉肉体,嘻嘻……我也顺便——咕嘎!?」
宇佐见才要起身,脸就被绫花丢过来的笔盒砸中。
久琉宫从鼻子里「哼。」了声、头又转回原处——
「……去吧。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在炼子身旁没——错!」
「呜呦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谢、谢谢老师……」
鸡冠头的惨叫声只能说是享受,京辅将它拋在脑后并离开教室。
他穿过走廊下到一楼,朝保健室前进。就在那个时候,一年B班教室里正好传出毒岛夸奖大家得第二名的声音。
「……………………」
京辅转眼间就来到门口,他将手搭在门上、做了个深呼吸。
当他做好心理准备时,脚就慢慢踏进保健室里。
谜底即将揭晓——
「嗨。」
银发蓝眼、身穿白衣的女性举起手来。有四张床,最右边那张躺著戴防毒面具沉睡的女儿,坐在她身边的零子露出僵硬笑容——
「欢迎回来。」
「我、我回来了……」
在一段诡异的互动后,尴尬的沉默降临。
保健室里,炼子旁边躺著跟她一样戴防毒面具的炼儿,其他床都是空的。保健老师也不在。
体育祭活动期间会出现大量伤患,偌大的体育馆化身『临时保健室』并对外开放,大家都去那边使用医疗资源。
在一片寂静中,零子用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轻喃道:
「——其实,我很嫉妒你。」
她摸著沉睡中炼子的发丝,双眼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