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吧,就算。」
身体随杀意摇摆,炼子窃笑着。
她看上去完全没有一 丁点痛的样子。
京辅就这样跌坐在不远处,表情呆滞的仰望着炼子。
「什、什么啊……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你……不是人类……吗?」
映入眼底的铁栏杆变得支离破碎,应该说是凹陷得不成杆型。
人如果正面吃上一记铁定会死——就算运气好还是会造成致命伤。
低头看向浑身战慄的京辅,炼子伸出舌头舔舐沾血的手腕。
她的动作情色到令人发麻,舌尖沿着剌青滑动。
「咦咦〜好过分唷······我是人类呀?虽然有加工过就是了。京辅你才是,身体的感度相当不错嘛。我对你愈来愈有兴趣了······嗯呵呵。杀意也愈来愈深了,等一一下一定要让我听听你那美妙的呻吟声(Vocal)喔?这次我一一会温柔点的!」
炼子把血舔干净,她无视手上的伤、再次抬起右手。
脸上神情恍惚、身体任凭听不见的杀意摆布。
天空好像在燃烧,银白色的发丝飘盪其中,璀璨生辉的冰蓝色瞳眸里漾着疯狂色彩,尽管如此,它依旧美到能将人吞噬。
正因如此,是这样吧一一即便『死亡』近在眼前,心还是感到异常平静。非但没因恐惧而颤抖、没因绝望而意志消沉,就只是看着、看得入迷。整个人都被彻底箝制住了。
脸颊染上一层淡粉色,炼子露出犬齿微笑着。
「接下来,京辅你差不多可以让我杀了吧?这次不会失手了……绝对、不会失手。」
「··············」
——京辅无法动弹。
明知道等一下会被杀掉,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炼子转动手腕、将手指一只只紧扣回掌心,她慢慢地将手凝聚成一个结实的拳头。
缠绕在手上的图腾之锁,隐约传出一阵金属摩擦声。
就在此时一一
「京辅!?」
「京辅同学!」
两道急切的声音划破西沉之色,迴响着。
敞开的铁门前站了雨个人———是舞那和锐利。
「啊嗯,真是的!做什么?居然彷碍我的杀人(Live),这噪音是从哪一一」
才刚举起右手又烦躁地放下,炼子回过身。
她的表情在确认来者何人后倏地转变,侧脸上的喜悦慢慢扩大。
细长的眼眶变圆,嘴角也跟着上扬。
「······啊。什么嘛。这不是锐利跟舞那吗?呀吼,两位好!你们来的真是时候。现场演唱果然还是少不了听众(Audience)呢,嗯!」
「咦……难道你是炼子……是炼子吗?」
看看掉在地上的防毒面具,再看看眼前这名银发美少女,锐利双眼睁得老大。舞那神情呆滞地把嘴开开,盯着炼子的脸瞧。
或许是对方的反应很合自己的意吧,炼子呵呵笑着,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对啊,我就是冰河炼子唷!这样一来你们就知道我真的是个美少女了吧?好高兴……太高兴了!不过现在我有点忙呢。我等一下再慢慢杀你们,总之先在旁边观赏一下吧?」
话一说完她马上转向京辅。
「蛤!?」锐利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正在忙?你……到底对京辅做了什么!?」
向前跨出一大步,铁锈色双眸里燃着熊熊怒火。
射出的视线落在炼子滴着鲜血的右手上。
「还说什么杀……?那什么意思啊。在开玩笑吗你?」
跨过掉在地上的防毒面具,锐利理直气壮地走近炼子。
大概是人正在起头上,她没发现炼子看起来不太对劲。
「等······笨蛋!别过来!快逃——」
「——吵死了。」
像要挤烂京辅的叫声一般,炼子的低吼响起。
那是从身体深处重重扬起、像鼓声一样的重低音。
又彷彿由过剩的愤怒和憎恶引起的超负载声。
把京辅晾在一旁,炼子整个人转向锐利。
最后划过眼帘的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刚才都还挂在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看你做了什么好事,锐利?这样杀意不就被另一个杀意盖掉了吗…… 好端端的旋律就这样被别的旋律给盖过了。人家本来感觉还不赖的说。但是曲子播到一半被打断、被人硬插播新曲子就是不爽——真差劲!现在演奏出这个爆音的是焦躁吧?狂乱的重复片段和快奏……嗯。这种杀意已经听腻了啦,这个……要赶快切断,必须快点……」
头上下晃动、身体左右摇摆,炼子一步步靠近锐利。
血珠不断从垂下的指尖滑落,在地面形成一道鲜红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