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果然是变态。
·在村里继续帮忙劈柴的勇也·社。
他的劈柴工夫就连真正的樵夫也目瞪口呆,超过一个成人粗的巨木被他一刀劈开,在被劈成一半而即将倒下的巨木落地前,他更将木头劈成了细柴。他以樵夫所使用的、比起锐利更重视坚固的斧头做到了这件事,看来更是厉害。
不过,当雪莉听说这件事而夸奖他后,他原先凛然的气概便荡然无存,露出了低俗的神情和怪里怪气的笑容。
这家伙果然是变态。
·中午过后,与村里孩童一同玩耍的勇也·社。
用完午餐,他应约定陪村里的小孩子一起玩。
他们玩着一种叫作捉迷藏的游戏,鬼这个角色(基本上由一个人担任)一旦碰触到逃跑中的人,双方的角色便会互换,是个非常奇妙的游戏。
当鬼时,他会用非比寻常的速度追逐逃跑的人;逃跑时,他会反过来作势缓慢地逃开,炒热游戏气氛。
游戏似乎有限制场所,看见他被逼到墙边时,我也按捺不住笑了出来。
然而,雪莉一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以非人的速度逮住孩子们,也开始四处窜逃。见到他这样的转变,小孩子纷纷大声喧闹,显得十分开心。他不惜破坏游戏平衡,就为了在雪莉面前展现出威风的一面?我不禁愤慨。
这家伙果然单纯只是个变态。
·挥动木刀的勇也·社。
和孩子们的游戏大致告了一段落,拗不过他们还想继续玩的请求,苦笑着答应明天再玩的勇也·社。
今天他陪小孩子们玩耍大概也是为了履行同样的承诺吧。
孩子们回家后,他向雪莉的父亲,也就是这座村里的村长借来木刀,在院子里挥了起来。
木刀举起又挥下,举起又挥下,他一再重复做着单调的动作。起先我觉得无聊,但在他一次又一次挥下木刀后,我开始觉得那动作实在美极了。即使是被称为剑术的野蛮行为,也可以因为俐落的动作变成美妙的艺术,我学到了这一点。
反覆挥刀之后,他忽然把木刀往地面一插,脱起了上衣。
居、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这家伙果然是变态!我一时间慌了手脚,但是他一把衣服丢到地上,咚的一声,发出了不像是衣服落地的声响。他流了超乎寻常的大量汗水,衣服吸汗后成了累赘,于是他把衣服脱了下来。
衣服底下露出的肉体同样达到了至高无上的境界。
他的身体可以说没有一点赘肉吧?全身筋肉犹如为了和疾风一样迅速奔驰而改造的魔物,体格并非特别健壮,却能牢牢吸引住观者的视线。
脱掉上衣后,他不再以单调的动作挥动木刀,挥动木刀的模样像是眼前出现了假想敌。咻咻,木刀每一挥下,就有斩过风的声音响起。
他一边挥动木刀,一边以尖锐的目光瞪视眼前的虚空。那锐利的视线令我不寒而栗,仿佛绝不放过对方的一举手一投足。一旦遇上这射杀般的视线,人们恐怕会怕得战意尽失,不敢再战。面对这种动作迟钝的敌人,他应该会以如蛇般狡猾的招式轻取对方吧。
这教人怎么能不惊恐,多么精心算计的一场战斗啊。
然而我这想法大错特错,事实并非如此。
他咧齿笑了。
那不是鄙视的笑容,只是单纯享受战斗,孩童般的笑颜。
怦咚,心脏猛烈跳动。
……我真是蠢,他并未用狡猾的方式应战。
不对,我又错了。
在那射杀般的视线下丧失战意者,根本不足以与他为敌!唯有能耐住他视线的一流战士,才有资格成为他的敌人,与他一战。这么说来,让他露出笑容的那个人应是得到他的认同,让他能尽情享受在决斗之中的对手吧。假使那位强敌出现在他面前,我或许可以亲眼目睹这一场世纪大决战……
因为无法见到浮现在虚空中的强敌,我竟然不可思议地感觉到绝望。
咻!
从单纯地挥木刀开始到现在,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呢。劈斩过空气的巨大风声响起,挥下的木刀在空中戛然而止,宛如时间暂时停止流动,他的动作也随之静止。
胜负已决。
看这样子,停在空中的刀刃击中强敌的脖颈了。见到眼前的情形,又有谁能责备我将木刀误认为稀世锻冶师打造的名剑呢?
我禁不住鼓掌,向让我见识了一场激烈决斗的战士送上掌声。
「!」
他看见我了。
怦咚,心臓再次猛烈跳动。
他目瞪口呆,似乎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在场。
「呃……」
我破坏了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吗?我不由得惶恐不安,但他在下一瞬间展露出与年龄相符的羞涩笑容,夺去了我的心思。
怦咚、怦咚、怦咚,心跳不止,心臓无法停止剧烈跳动。
为什么会这样呢?激烈跳动的胸口发疼。
脸上发烫,痛苦得喘不过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身体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异常状态让我惊慌,这时雪莉从村长家走出来,通知我们晚餐准备好了。他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