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稍微机灵点就知道只能从这里着手。我要将那些威胁全部强行铲除,让那个大小姐能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苦艾酒举手插嘴:
「姑且报告一下,现在那个处女小母狗正在修理世界第一可怕的幼稚园小朋友喔?交给那个小朋友保护她比较好吧?」
「我知道,但是昂克儿得去声援琉紫吧,毕竟那个小姐据说最不擅长正面应战啊——虽然说真的,这点很匪夷所思。」
「有道理啊……」
苦艾酒这么说完,接着继续开口:
「但是啊,老兄,这计划有个漏洞吧?」
「……」
「要护卫那个小姐,摧毁所有敌对势力——这计划听起来合情合理,而且说起来简单,但凭现在的老兄办得到吗?」
苦艾酒这一问,让哈尔达隔着胸口按住自己的心脏(发条)。
感受支撑这具突击型规格全身义体的强而有力震动。
但掌心感受到的震动,远比记忆中的熟悉震动还要微弱。
——这是当然的。
现在哈尔达使用的是在东京弄到的第五世代型义体。
讲好听点,这是目前仍受到全世界广泛运用的普及机种。但和哈尔达原本使用的布列格最新机种——第八世代型相比,可是连比较都显得愚蠢的旧型。
无论是输出、驱动性、防弹性能、索敌能力,全部都截然不同。
就连使用那具最新义体,应该都很难胜任刚才哈尔达所说的『护卫任务』。
更遑论凭他现在这副旧式义体——
哈尔达叹气,然后说道:
「……是啊,我就承认吧。那部分跟赌博没两样。」
不——更正,连赌博都说不上。
就算再怎么活用这具旧式义体、加上所有能想得到的幸运眷顾,都看不见胜算。本来单枪匹马能做的事就有限。
——顶多带一个中队的敌人陪葬就已经是最好的战果了吗?
但是苦艾酒面对那声叹息,却像感到非常意外般说遒:
「……喂喂,老兄……别说这种让人软掉的话啊。虽然我想不可能,但是难道在那方面我反而是前辈吗?」
「你说什么……?」
「和那种小鬼们在一起,居然还会那样想吗?」
苦艾酒苦笑。
「这种时候你身为男人,应该要耍帅说『小事一桩』吧?」
「…………」
哈尔达感觉到,那句话让自己的嘴唇很自然地泛起微笑。
不知不觉间他充满压力的身体变轻,姿势放松。
哈尔达摸摸光头,喃喃说道:
「……其实我没试过啊。」
「啊?你说试过什么?」
「所谓的顺其自然啊,至少我不记得我曾经自愿这么做。」
「……老兄啊,吹牛也要打草稿吧。在战场上,发生出乎意料的事才是常态吧?」
苦艾酒充满怀疑地皱眉反驳。
但哈尔达耸肩说:
「当然发生过,但当时和现在的条件完全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以前只要活下来就算赢了。」
哈尔达苦笑。
「如果条件只有这样,就算多少发生出乎意料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当场修正错误就能够维持原计划……但现在……」
和只要活下来就好的那些日子,已经不一样了。
……他的束缚变多,也扛起了责任。麻烦事倒霉事接二连三冒出来,事到如今也没办法抛下不管。
既然变成这样,总不能还自以为是独行侠、无业游民了。
也就是说,对——他变成大人了。
「算了,真没办法。」
哈尔达摸摸光头,说:
「这是我揭开序幕的大舞台,总不能事到如今还说丧气话吧。」
「——既然这样,老兄啊。」
这么说完,苦艾酒竖起大拇指,指着背后示意。
他指向那台他开来的运输车辆。
只见苦艾酒绕到车辆背面,开锁以后,缓缓地打开货舱门说道:
「能不能看一下这家伙呢?」
遵照苦艾酒的话,哈尔达越过肩膀探头看货舱里面——瞠大了眼睛。
「记得这家伙吗?」
「————」
他下可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