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小员工谍报员期待什么?我和你们这些臭贵妇名流不一样,是劳动阶级的大贫民耶。」
「哈尔达?」
「看来奥德玛出手还真大方啊,前小员工谍报员。」
哈尔达笑着操作手边的携带终端机。
看到终端机画面显示自己的秘密帐户,苦艾酒不禁慌张大叫:
「喂,老兄!这是侵犯隐私耶!」
「我看看……哦,什么嘛,好像存了不少呢。这不是很好吗?随便都买得起新义体喔。」
被玛莉挖苦的苦艾酒回嘴道:
「你搞清楚,我可是随时被裁员都不奇怪的可悲劳工喔?赚点零用钱以防万一是哪里错了。人家辛辛苦苦存起来的私房钱户头,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是会死吗?真不信任我啊……」
「怎么可能信任你,你只要向当局密告我们的行踪就可以赚大钱了呀!」
「呜哇,这只小母狗,我明明帮了这么多忙却这样对待我吗!喂,老兄,这个臭小鬼似乎不知道什么叫作道义喔?」
「哦?那么这是贯彻道义的薪水,还是副业的收入呢,小混混?」
这么说完,哈尔达指着终端机显示的部分画面。
苦艾酒发出小声呻吟。
「这两个星期你的零用钱好像增加不少是吧?从苏凡纳布流通总共汇八次钱过来——我记得那不是泰国『军方』的掩护公司吗?」
「咦?意思是——」
「…………哦,这还真是耐人寻味呢。」
玛莉对苦艾酒微微一笑。
「和我们一起躲避追兵的期间,泰国『军方』汇了八次钱给你?你究竟打了什么零工,我非常感兴趣呢。」
她的眼神和微笑相反,简直冷得像绝对零度。
苦艾酒的嘴脸完全是一副事迹败露的小流氓样,深深地叹气说:
「——饶了我吧。反正所在地注定要曝光,既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密告,还可以多赚一笔是一笔,也比较容易预测对方的行动。而且我不是也确实帮忙击退敌人了吗?这正是双赢关系吧!」
「啊?把钱独吞算什么双赢,至少要分我们才叫有诚意吧?」
玛莉高傲地反驳,苦艾酒咂了一下舌。
「咳……好啦。明明是有钱人却这么爱计较——你想要几成?」
「九比一。」
「啊?怎么,这样就够了吗?」
「对,我九你一——很有良心吧?」
「你是恶魔吗!?」
苦艾酒瞪大眼睛怒吼。
「……?爸爸,你们在讲什么?」
昂克儿似乎跟不上话题内容,呆呆地轻声发问。
直人感慨地摇摇头安慰昂克儿说:
「我们在讲赚不正当钱的人很多~昂克儿是好孩子,不可以学喔?」
「你别说是正当赚钱,根本连工作都没有呀!你这个寄生在老婆身上的小白脸,讲话可以不要这么神气吗!?」
「正当的十六岁少年一般来说只能打工啦!害我连打工都不能的人是谁啊!?」
「啊?不要事到如今才在那边哭诉啦!」
——吵吵闹闹。
在教人听不下去的恶言恶语交错中,哈尔达叹气说着:
「……抱歉吵到你了。」
他一边道歉,一边从西装怀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坐隔壁的男子。
但男子接过钞票,简单估算以后,将大约一半钞票用纸包起来退还给哈尔达。
「这样就够了。」
「嗯……这样太便宜了吧?」
哈尔达疑惑地皱眉。
将退还的纸包打开一看,里面记载着哈尔达要求的情报概要。虽然哈尔达付的钱比行情多,但一半反而太少。
面对啥尔达的怀疑眼神,男子淡淡地回答:
「直到我亲眼看见以前都无法置信……没想到这样一群小鬼真的就是——那个Second Upsilon啊。」
酒馆鸦雀无声。
无论是喧哗的醉客、招揽生意的娼妓,还是声如洪钟的店员。所有人都顿时闭嘴,目不转睛地注视这桌。
——我把状况预估得太乐观了吗?
哈尔达悄悄将手伸向腰际的手枪,无声地懊悔呻吟。
自己并没有以为这个地力很安全而掉以轻心,却没预料到会有敌人在这个时机出手。误判这座都市的警戒心了吗……
只见玛莉和直人慢一拍地板起脸绷紧身体。
怎么办?
要脱离现场很容易,但只逃得了一时。既然敌人的魔手比他预想中还长还快,末雨绸缪准备的避难地点也很难说是真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