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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床上滚动,将头探出床缘。
床上的玛莉、地上的昂克儿、沙发上的直人和琉紫。
印象中,昂克儿的位置应该在直人和玛莉之间才对……
「…………」
只见昂克儿紧紧握住直人从狭窄沙发垂落的手。
……这是怎么回辜?不对吧?
昂克儿的确是在我们之间没错,却不是在正中间吧?应该说,只有我落单了吧?我被遗漏了对吧?
玛莉趴在床上,只探出头说:
「那……那个,琉紫?」
「——有事吗?我必须在晚安到早安这段时间守望直人阁下的睡脸,你要提出值得妨碍我崇高义务的事吗?」
琉紫坐在沙发,轻轻地抚摸大腿上直人的头,保持温柔微笑回答。但她的视线连一毫米都没动。
而且,玛莉似乎听得到她心中的副声道在说「电灯泡给我闭嘴,去死」。
那副卿卿我我的模样,更加深玛莉的孤独感。
「那个……对不起,是我错了,所以……就是,我睡床的最边边就好……真的睡角落就好了,能不能让昂克儿过来睡中间呢——总之直人你太诈了啦!!」
就在玛莉稍微泛泪这么大叫的时候,应该已经睡着的昂克儿瞬间跳起来,连人带毛毯扑到床上。
(插图)
然后她在玛莉旁边,床的中央躺下,撒娇着说:
「那个,姊姊、爸爸……一起睡吧?」
没有人反对这个最后通牒,于是玛莉总算进入梦乡了。
●
到了晚上,直人和玛莉自然醒来。
他们梳洗以后到一楼一看,旅馆餐厅的气氛变得和白天截然不同,像酒馆一样。
在昏暗照明下,香烟的烟与香料的刺鼻味道萦绕,店员中气十足的招呼声交错着。
仅存的格调已然消失,凶神恶煞的男子与浓妆艳抹的娼妓坐满整间餐厅,形成人声鼎沸的喧嚣。
其中,他们在楼梯附近的大桌子发现哈尔达和苦艾酒的身影。
「唷,有稍微补眠吗?」
哈尔达高举着啤酒杯问道,直人迷迷糊糊地回答:
「嗯,马马虎虎……我说,这里的气氛和白天完全不一样耶?」
玛莉一边就座一边回答:
「我说过了吧,到了晚上就会露出本性。这才是这里的真正面貌。」
「如果想要,坐在那边的火辣姊姊可以过来陪酒喔?」
苦艾酒嘻皮笑脸地说。
他用下巴指着盘据在入口附近桌位的娼妓。
「把钱塞进她们的乳沟,如果价钱能让对方满意,就直接到上面的房间打一炮——真是个乐园对吧?」
「是个地狱。」
玛莉宛如能面具般面无表情,不屑地说。
等非义体的两人入座,肌肉发达的魁梧店员就过来为他们点菜。
「请问要点什么?」
「米线和清迈香肠,酒就不用了。直人,你呢?」
相较于玛莉毫不迟疑地点餐,直人看到不熟悉的菜名似乎不知所措。
「我看不太懂菜单啦……可以帮我点不会太辣的东西吗?」
「那就点Rat na好了?是泰式烩面喔。」
「那就点那个吧。」
点完菜后店员回到厨房。
玛莉漫不经心地用目光追逐店员的身影,同时问道:
「……言归正传,有可能拿到想要的情报吗?」
「拿得到的。所以我想问你,小母狗,你至少有足够请我们喝一杯松口的钱吧?」
玛莉转过头来,忽然发现哈尔达身旁还坐了一名陌生男子。
一名穿着POLO衫和牛仔裤、朴素不起眼的中年男子。
玛莉心想:这是个令人过目即忘的男人。
明明坐得这么近,对方的外貌表情却没有在脑海中留下任何印象。如果男子就这样起身离开,可能不到五分钟她就会忘记对方长相了。
恐怕他是刻意表现得没有存在感吧——看来是个情报贩子。
玛莉轻轻地点头,然后补充说:
「有呀——只不过,请你的酒钱一毛也没有。」
苦艾酒发出可怜呻吟。
「喂,饶了我吧。要知道我本来只是个小员工,而且现在还失业耶?之前待的地方是连失业保险都没有的黑心企业。至少施舍一下酒——和新的义体啦,臭贵妇。」
「反正你一定有一两件秘密财产吧——没有吗?连自己的财产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