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正因此如此,像今天这样的事件不可以发生。
据报都市最下层出现入侵者。那不仅是机密度极高的区域,再加上犯人还逃走了。
早上接获这则报告时,他很难得显露出怒气,连到晚餐时都还是很不高兴,惹得妻子和女儿感到不愉快。
……之后得道歉才行。
他在脑海一角烦恼着该如何取悦妻子,同时拨起号。
不久之后,线路接通了。
「——是我。」
『————』
「……是的,关于早上那件事。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记得你们说过,保密工作万无一失。」
『————』
「并不是那样。但是只要我们装聋作哑,你们也不会威胁到我们的生活——我们的交易应该是这样才对。你们事到如今才要违反契约吗?」
『————』
「威胁?希望你们不要说笑了。我是在拜托你们。拜托你们千万不要事到如今才背叛。是——是,我自认为很了解你们的情况。但是,光靠憎恨或理想是不能填饱肚子的。」
『————』
「很好。那么请你们尽快拿出成果。在那之后过了三十年。稍微松懈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但应该不是情有可原就能够了事才对——彼此彼此。」
最后留下这句话,切断通讯。
室井深深叹气,把话筒放回原位。
他擦了擦不知何时汗涔涔的额头,在书房的椅子坐下。
……三十年。
想到这段不知不觉间就过去的漫长岁月,室井苦涩地吐了口气。
到目前为止他的工作就是让三重安然运作。途中虽然出过或大或小的问题,不过他还是设法完成分内工作直至今天。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说嘴的工作。他的工作就只是对近在咫尺的危险、对不知道何时会连同这个三重一并炸掉的炸弹视若无睹而已。
但,事到如今工作被人搞砸,这教他难以忍受。
不管是专程来刺探痛处的入侵者,还是放任入侵者轻易潜入的『他们』。
两者都令他深恶痛绝。
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能安安静静地闭上嘴呢?
「……可恶!」
吞下苦涩的咒骂后,室井想喝烈酒了。他考虑今晚是不是喝过威士忌就上床睡觉。
至于妻子,等明天再向她道歉就好。
他一边按摩太阳穴,一边站起来。
就在这瞬间——
他的衬衫领口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并被拉回椅子上。
心脏剧烈跳动。
柔软的布捣住了他差点尖叫的嘴,某种东西缠住了他摆动四肢挣扎的身体。超强胶带——室井被黏性很强的坚固胶带俐落地捆在椅子上。
这段时间,擒住他的那只手始终不发一语,但其中蕴藏的意志显而易见。
——给我安静。
——不然后果自负。
无从抵抗的暴力意志,吓得他冷汗直流。
不是有人恶作剧,而是抱持恶意的某人侵入他的书房。
这个事实,教他一时之间难以相信。
这里是安排给知事的官邸。
虽然戒备不像机密设施那么森严,毕竟还是常驻有警卫(或是监视者),不是可疑人物能够随随便便闯进来的地方。室井本人从进入这间房间到结束通讯为止,都完全没发觉室内躲着人。
然而现实是,他被绑了起来。
从肩膀到脚尖都被缠绕捆绑起来以后,按住他的那只手的主人缓缓地站到他的正面。
那是一名高大的男子,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壮汉。身上洋溢着怎么看都像是从事这行勾当的慑人气魄,强烈得无以复加。
那名男子低声耳语:
「我现在帮你拿掉塞口布。如果你还想确保四肢健全,就不许多话。」
室井抖动肩膀点头。
嘴上的布被取下,他气喘吁吁地吐气。
还以为会就此开始讯问,没想到男子伸出一只手抓住椅背,轻松地把椅子转圈。
「——!」
他惊愕地瞠大眼睛。
在室井森胜身后的,是一名年纪还很小的少女。
一身黑色紧身衣,衬托出纤细的身体曲线。但绝不会给人柔弱的印象。
因为在暗处依然鲜艳的金发,与坚定闪耀的绿宝石眼眸,如实传达出宛如滚烫岩浆的氛围。
而且,室井森胜认得那名少女的长相。
「玛、玛莉,蓓尔·布列格……原来你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