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而且变得凶残起来。换个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像盯着虫子似的蔑视眼神。
宗像又推了推眼镜。
“回答是什么?”
“我才不会乖乖听你的话。”
周防冷淡地回答。 “……那么。”宗像面不改色地将视线从周防身上移到喷水池。
周防也随之看向喷水池。
“真难办啊,就我个人的想法,还希望王与王能够进行点有意义的谈判,看来是我自作多情。”
“只会考虑自己利益的人就算脑子转得再快,也只是个笨蛋吧。”
“作为参考,想问下你为什么拒绝我的建议?”
“你不仅是笨蛋还是个聋子吗?我说过,不会乖乖任人摆布。更没兴趣。”
周防继续抽烟。
“随便你。”
宗像默默地盯着喷水池。周防没有再说话,只是茫然地继续将视线落在喷水池上。
周防坐在长椅上,宗像站在他旁边。公园里依然没有其他人。在灼热白光的照耀下,喷水池里喷涌而出的水流犹如水银般晃眼。
宗像开口了:
“看来我是在浪费时间,居然想说服你承担王的责任和义务。”
“想说政治,还是全国统一呢?”
宗像的唇边闪过干冰似的冷笑。
“可以。”
掷地有声。他的语调中带有一丝清凉感。“那我就开始解释了,希望你不要插嘴。”
“……”
周防没有回答。他不想再三重复“自己不会任人摆布”的话。
沙沙,随着轻微的脚步声,宗像改变姿势。他径直走开了。
可是,他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
他并未回头:
“……我纯粹是出于个人兴趣问你……”
“……”
“你对迦具都玄示有什么看法? ”
“……”
微风轻轻拂过,蝉鸣声像被波浪盖住般变小了,香烟窜出的紫烟消失在暑气中。
周防吸着烟,而后吐出一口烟雾。
“不巧的是,我没见过他。”
他盯着喷水池说道。
这次轮到宗像不说话了。当他听到周防在背后的回答后,就没有再追问,而是重新迈开脚步。他毫不停步地走出了公园。
太阳继续炙烤着皮肤。
从周防烟头积累的长烟灰无声地落下。
+
一个不应该当王的人却成为了王。
当宗像见到周防尊时,原本的担心与疑问变成了现实。
——这种人为什么会当上王? 难道属于石板追求多样性的其中一环吗?太乱来了……
事实上,根据一二零协定,国常路不会放任他乱来的。难道黄金之王是觉得他玩世不恭的态度不足以酿成大祸吗? 宗像认为黄金之王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还是说除去这个人可能带来危险? 赤之王是位破坏之王。不去刺激他,最大限度地避免风险——或许该说成“代价”——所以才保持目前的局面。
——迦具都事件不就是个很好的先例吗?
正因为经历过一次大破坏,才会尽量避免第二场悲剧发生,所以黄金之王才会尽可能地宽容他。这种判断并非毫无道理。
可是……
——迦具都玄示那样的男人是否具有控制自己的能力,他跟周防尊是同一类人吗?
如果他们是同一类人,就不能置之不管。也许他应该再找国常路问一次。
无论如何都要再问一次。
“……可惜我们是水火不容的两类人。”
可他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是“王”。德累斯顿石板为什么会选中那个人?
在他的认知里有种难以用言语解释的感觉——是他弄错了吗? 对于王这种存在的认识。而且对德累斯顿石板一样很疑惑。
话说,周防说了跟国常路一模一样的话,“随便你。”宗像认为国常路的话是宽容。而周防却是冷淡,或者说是一种轻视。
但是,先按下不谈这个问题。在已经积累经验的王权者之间,有对“王”的存在产生共同认识的吗?
他的疑问多不胜数。他的兴趣与关注也一样。
可是,他却不觉得这是件“有趣”的事。
“……”
他不禁停下脚步,站在人行道中间。宗像沉默地思考这个问题。
他能听到附近恼人的蝉鸣声,盛夏的阳光直射头顶。
就在这时,他听到终端装置在响,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