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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心中还存有些微对那边的归属感,令伏见非常惊讶。觉得有点蠢,也有点放心。
「我要回去了。」
撑着手打算起身。宗像抬头望过来。
「暗器小哥。」
「我叫伏见。要是把刚才那句话带回我的王盟,那群家伙一定会生气抓狂吧。我就当在这里听过就忘……咦?」
脚站不稳,脸撞进眼前的拼图堆里。
「~~~~唔!」
……脚麻了。
「哎呀,脚麻了吗?不是跟你说脚放轻松点。」
「……没有麻。」
「是吗?怎么我看你站不起来呢。」
可恶……头上的宗像看好戏的视线,令人打从心底憎恨。屏住呼吸,等待麻痒的感觉消失。独自踏入决称不上关系良好的阵营内部,落得这种动弹不得的可笑下场,是自己太大意了。懊悔与脚上的麻痒都令伏见恨得咬牙切齿。
「你慢慢来,等脚麻退了再走吧。刚好,我来沏壶茶。你不讨厌吃甜食吧?」
宗像端出一个用怀纸盛着的干果,放在趴在榻榻米上冒冷汗的伏见面前。他明明知道,现在哪有这个闲情逸致。脚的状况看来毫无异状的宗像竖起膝盖,用流畅优美的动作站起来,再重新落坐于茶锅前。
麻痒难当的伏见,仍用尖锐的视线瞪视宗像背影,悄悄在手中藏好一把小刀。袖口发出极微小的金属碰撞声。
宗像……肯定发现了。然而,他仍不加防备地用挺直的背脊对着自己。明明察觉却不在意,真可恨。
「……你想要一个……暗器高手的吧……」
用微弱得几乎要被榻榻米吸进去的声音低喃。
「……假设,只是假设……转换王盟这种事,是可能的吗……」
不知是否错觉,那连一次也未曾动摇的背影,第一次轻晃了晃。衣服发出窸窣声音,宗像转过身。
「老实说,我没想到你会主动提出。发生什么事了吗?」
「……与其说是……发生了什么事……」
紧咬双唇,额头抵靠在榻榻米上。
这时,车外传来慌张跑近的脚步声。伏见奋力想起身坐正,脚上的麻痒却像贯穿头顶一般,最终只能趴在榻榻米上。
「室长!」
打开车门的青衣人,怱然——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出爆笑声。
脸颊压在榻榻米上的伏见心头一惊,视线朝那人望去。
穿着青衣的那家伙,瞪着几乎要掉出眼眶的眼珠,指着这边笑得前仰后合。
「小猴子你逊毙了!竟然脚麻?超逊!丢脸死了!让我戳一戳吧?好不好啊,让我戳一戳嘛?哇哈哈哈哈!」
胸中的憎恨一口气化为熊熊燃烧的怒火,藏在手中的小刀银光一闪。
「你有完没完——」
「伏见!」
随着一声严厉的大喊,榻榻米上响起「碰!」的一声,拼图在眼前飞舞。
在弹跳到车顶后纷纷落下的拼图之中,往前踏出一步的宗像半蹲抓住伏见的手腕小刀从手中掉落,垂直插在榻榻米上。耳边传来另一种物体落地的声音,原来是手机从裤袋里滑出来了。
站在车门边的,是刚才带伏见过来的青衣队员,现在正睁大了眼睛。
「……啊、紧、紧急事态!赤之王盟的刺——」
事到如今,青衣队员才如大梦初醒般拿起手中佩剑,嘴巴对准别在领口的无线对讲机。
「等一下。」
宗像制止了他。
「可、可是,室长……?」
「伏见,你能对此提出说明吗?如果有原因,就现在说出来。否则眼前的状况,只能解释为赤之王盟派刺客潜入我方阵营,试图杀害我盟臣。」
仍屁股着地坐在地上,伏见望着青衣队员的脸。这男人的脸毫无明显特征,也没有露出嘲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愤怒。
转动僵硬的脖子,将视线转移到宗像脸上。抓着自己的手动也不动。银框眼镜后方,那双聪明绝顶的眼神正凝视自己。伏见醒悟到,眼前的对象无法让自己如秋人那件事般轻易开脱。再说,反正也找不出开脱的说词。
「……我……认错人了……我不是《吠舞罗》派来的……和他们完全无关……」什么嘛,说什么认错人。听起来完全就是借口。明明是真的,却连自己也觉得毫不可信。
「认错人了,是吗?」
宗像思索沉吟,视线往下。捡起掉在榻榻米上的手机。
「既然是认错人,那也没办法。我就不追究了。」
说完便放开伏见的手腕。
「室长!?」
「我已经说不追究了。你还有什么意见?」
「可是!」<